第二十九章 正面交锋（一）（3 / 3）

“果然和艾米尔说的一样，你这家伙很讨人厌。”斯普瑞特温和地说道，“既然知道了我的存在非常扭曲，却还要让这个寻死之人活着，你其实也是个性格恶劣的讨厌鬼吧？”

“尖牙利嘴！不过，言之有理。我就放弃把这具尸体当成傀儡的想法好了，毕竟于此纠缠可谓下下之策……”男人摇了摇头说道，随即转身就走：“很快我们就会再相见的。”

男人动用了某种传送魔术离开了，斯普瑞特不会魔术，但好在身体是从艾米尔身上剥离的血肉，所以能够感觉到魔力的流动，在确认了对方已经离开后，他便再也难以支撑，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那个男人……不单单是在啃食自己的触手！

“是某种毒素……可恶，异界的东西没法用公式……”斯普瑞特的声音头一次出现了除温和以外的感情，“哈啊，哈啊……真狼狈……”

视线开始变得模糊，自己是看到了公式的演算指向“若无人插手，斯诺尔的遗体会凭空消失”后才来到这里调查，毕竟万能公式只会对介元生效，会出现“凭空消失”这一结果那一定就和异界脱不了干系。但是斯普瑞特没想到对面的魔术师居然对自己下如此毒手。毕竟自己一旦死亡，那辛尼尔绝对是要大变天的。

话是这么说，事实上斯普瑞特作为死过一次的人是根本不怕死的。他活着的时候每天都在死和生的抉择中徘徊，因为无论是两种决定都会有遗憾。一开始，斯普瑞特是想要活下去的，所以才会拼了命地研究万能公式——这也是拼命的本质，拼命是为了活命。

但是随着研究的深入，斯普瑞特知道了越来越多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知识，也许是对于试图接触禁忌之人的惩罚吧，斯普瑞特在利用公式时看似是维持生命，其实是将自己的折磨无限延长。

渐渐的，斯普瑞特开始考虑能不能利用未完成的公式去预知某些事情并去改变它的结局。“扶特”便是他的第一个目标，当然结局是显而易见的失败。

“已经演算出的结局无从改变。”

得知了这一点后的斯普瑞特选择了死亡。他开始后悔自己没有好好享受生命最后的时光，后悔自己在痛苦中将希望寄托于荒谬的万能公式。

直到异界的使徒，艾米尔·思德复活了自己，这一切才有所转机。斯普瑞特意识到了自己的一切并非毫无意义，万能公式的确存在。所以这次的生命，由公式赋予的生命他绝对不会放弃——这是他拥有价值的最好证明。

“狼狈不堪啊……”

渐渐的，斯普瑞特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