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启蒙（2 / 2）

老先生道：“这是道家的经书，最基础也是最重要的经书，下面你们跟我一起读，道可道、非常道”老人读一句众人跟读，慢慢的一本道经读完。接下来就是写字，磨墨，润笔，勾划，老人一一交给众人，从最简单的笔画开始教起。有的人抓耳挠腮，有的人从容淡定，陈余也不再藏着，虽然拿不惯毛笔，但写的字有点形状了。

老人在教陈余时，眼里满是欣许。接下来的日子里陈余没有去感受过一次灵气，完全沉浸在识文写字上面。李双鱼看在眼里，觉得这小子大概是放弃了，想去官场了。叹了叹气，也没说什么，个人有个人的想法，不能施加给他人。

陈余的进步是飞快的，字越写越好，老先生很是喜欢。因此对于陈余很是上心。在了解到陈余从小地方来后，知道陈余稍显拮据，私下时想给陈余些许银两，陈余拒接了。老人抚着胡子哈哈大笑。

周冲道：“小子，那我给你找个生计吧，看你写字已经有些火候，道院呢是新建的，藏书较少，你帮道院抄抄书吧，一本书给你一贯钱。”

还未等陈余接话，老人又道：“这些都是普通文本，又不会让你抄那些修炼功法，因此大道官是允许的，你不用担心。”

陈余这才接话：“先生，谢谢你。”

周冲道：“你这声‘先生’甚和我的心意，好小子，这是你靠自己本事挣钱的，不用谢我。那之后你就去藏书阁那边吧，那边杜老头在，遇到不懂的字你直接问他就行。”

陈余道：“是，先生。”说着恭恭敬敬给老人行了一个礼。告别了周先生，陈余赶忙往藏书阁的方向去了一遭，先去探探路。心中的激动总是按捺不住，不知怎的，陈余总觉得自己最近特别爱激动。

第二日，陈余来到藏书阁，杜老头果然在。陈余拱手行礼道：“见过杜大人。”

老头很是清瘦，正在伏案誊书，抬头瞅瞅陈余道：“你就是周顽固说的陈余？”

陈余心想：“周顽固应该就是周冲了吧。”随即道：“杜大人，我就是陈余，是周先生叫我来的。”

杜玉明哂笑道：“哼，先生，还真是老顽固。他叫你来抄书，你把你名字写来看看。”说着示意陈余在桌案前坐下。

陈余很快把名字写完，杜玉明看到后眼前一亮，嘴里却说道：“虽显稚气，但勉强可行，你从乙架开始抄。一本书抄三遍，之后会有人拿去归档。但你注意，别写错字，写错了整页纸就废了，你不用为了快点抄完就敷衍了事，最后我会一本本查验的。”

陈余开始抄书，乙架的书是地理类的，有的东西陈余在父亲带回洪谷的《四方志》上见过，因此陈余抄得很有亲切感。唯一痛苦的是临摹书中的插画，一副插画陈余要临摹多次才行，抓耳挠腮的样子看得杜老头直笑。慢慢的陈余临摹变得得心应手，杜老头检查陈余抄的书时惊讶了好一番。

是日，陈余抄书回到舍房。李双鱼召集大家来到广场，当人到齐后，李双鱼道：“今日中午，司徒景云已经成功引气入体并完成了第一个小周天。正式成为师父的弟子，他往后将搬到北苑同师父一起修行。你们众人要努力些，早日引气入体，壮大我道院。”

众人一时间语塞。陈余更是一脸懵，都没觉得自己抄书抄了多少时日，这家伙就成为道侍了。李双鱼环视众人，似在顾忌陈余等一部分人的情绪，又道：“当然，修道并不是唯一，好好识字，走官场也是极好的。不管以后往哪走，不要坠了道院的名头就行。”

也不等众人有太多反应，李双鱼领着司徒景云及其侍从往北苑走去。

北苑，寻常是不会让其余人踏入的。北苑只有陈钟鸣和记名教字老头在那。李双鱼本来也是可以住那边的，但李双鱼为了打理好众人的一切，在湖边选了一处屋舍，同众人住在一起。生活和学习上的疑难，李双鱼总能帮助众人解决。众人对这个大师兄很是敬仰。

陈余回到舍房，蓦地想起自己的菜地，很久时间没去看了。天上星辉点点，月光如水洒在菜园子上。虽然是夜里，整个菜园子却也清晰可见。

菜园子，果真长成了百草园。其中杂草不在少数，许是土壤比较肥沃的缘故，存活下来的菜都窜得老高。当然杂草更高，陈余本打算清理掉所有杂草，忽的想起在藏书阁抄书时的一句话：“百草立墙头，见风撩撩意，弯腰安折志，百折拢成堆。”

陈余就把那些大一点的杂草拔了，其余的就当作点缀。从枝头摘下几只番茄，不用过水，在袖子上搽搽就往嘴里塞，任有饱满的汁水跑满整个口腔，整个给人的满足感和书中带来的感觉不一样，枕在菜园旁的草地上，看着朦胧的天空，心中莫名的急躁感被冲淡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