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玉山颓(2 / 4)
余年被浓烟呛醒,泪眼朦朦胧胧的看见窜上房顶的火焰。
怎么回事!走水了!秋干物燥,到底是谁这么不小心!
余年边骂边连忙跑出屋门去喊人,却发现整个镖局都处在一片火海中。声音嘈杂地头疼,哔哔剥剥的燃烧,风刮过火焰,嘈杂的打斗,短兵相接,还有……微弱的哭声……
哭声!余年焦急地向妹妹余弦的院子跑去,大火已经吞噬了院子的一半,余弦的哭声现已有些微弱,若不是两个人的院子相邻,怕是没人听到。余年顾不得其他直接往里闯,浓烟呛得他一边咳嗽一边流泪,火焰燎着了衣摆,手臂上传来阵阵刺痛。幸而瞥见屋内有水的铜盆,余年一把扯下床帘浇湿披在身上,循着哭声接着寻找余弦。
入目皆是火海。当他发现余弦时,心中一喜,又是一惊,余弦被困在屋内一角,四周围满火焰,木制的家具用什正熊熊燃烧。正在余年犹豫时,没注意一根被烧断的横梁从天而降,砸向他的脊背,顿时鲜血淋漓,幸而没烧起来。余年被这变故陡然一惊,不顾脊背被砸伤的疼痛直接冲入火海,将余弦护在怀里,又用床帘将余弦裹住,抱着她急忙往屋外跑。
“二哥!”余弦的哭声抽抽噎噎,“发,生……什么了?”
“走水了,先去找爹娘和大哥。”通天的火焰刺激地余年不得不冷静下来。
余年小心翼翼地抱着余弦朝余言的院落去找他,可远远看见院落已被火海吞噬,房屋的龙骨早就被烧断,成为了废墟。“大哥……不会的,大哥应该早就出来了。”余年自我安慰地想着。
余年又朝着有着嘈杂打斗的声音的方向找,远远看见几个模糊的身影,父亲母亲,还有……一个不知什么人,不像是余言的身影。
看见父亲母亲,余年心里如释重负。“不要哭,二哥找到父亲母亲了,我们不要给他们添乱。”余年擦了擦余弦的眼泪,抱着余弦躲在一块花园假山的后面,正好可以看见几人的动作。余弦也糯糯的答应不再出声。
余年相信父亲母亲一定会打败那个人,放心地靠着假山的石头休息,背上的伤后知后觉开始疼痛,他甚至闻到了皮肉烧焦的味道,手上身上被火燎着的水泡让余年疼地抽气,抱着余弦的手微微收紧。“二哥,怎么了?”余弦小声的问。
“没事,一点伤。”余年深呼吸几口,将颤抖的手放下。
再次观察四周,却不见余言的身影。余年环视几圈,落下的心再次提了起来。大哥现在在什么地方……是否安全……
定神去看,几人的打斗暂时还难分出胜负,父亲母亲合力才堪堪和那人打成平手,看来那人年纪尚轻,实力却不容小觑。
余大小姐手里一杆红缨枪猎猎生风,带着破空之势向青年刺去。青年手里两把长刀,似是环首刀的样式,与红缨枪“叮”的一声碰撞,却也未能在刀上留下丝毫印迹,不知是什么材质,带着丝丝寒气。青年的刀法实在是让人琢磨不透,不似中原人大开大合的打法。余大小姐凭着一杆红缨枪将人死死钉在了一丈七尺外,时微手中的剑也未得片刻空闲,不时与刀在空中碰撞出明艳的火花。
三人你来我往不知打斗了多久,青年出手太过刁钻,余大小姐心下恼火,一时乱了招式,被青年抓住了空子,刀刃卡住红缨枪柄一拉,企图让对手失了分寸,余凌洲顺势出腿踢中那人手腕,劲道不小,那青年吃痛一时松手。借着出腿余凌洲借力一扎,时微趁机一剑劈去,眼看青年即将败落于二人之手,青年提气一跃而起,借力踩枪柄腾空绕到二人身后,快如闪电。忽然不知从哪里投来了几枚暗器,时微来不及闪避,不慎被暗器射入右肩膀,手中剑失手掉落。余凌洲一枪横劈,青年后退几步,就势一刀将红缨枪头砍下,捡起被枪头卡住的另一刀。
“卑鄙!”余凌洲骂道。
青年却一言不发,只转了转手腕。
时微扶着右肩膀用剑支撑勉强站起,这才看见假山后的两个孩子。
余年见父亲发现了他们,心里一惊,可时微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面色一半被隐在火焰的阴影中,动了动手指,隐蔽地用手指做了几个动作,余年知道,那是他们几个平时玩乐用的暗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