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雁来红（1 / 4）

余年趴在桌前，有些头痛的看着堆成小山高的卷宗。

“别偷懒，快点起来找，”余弦面前摊着三本卷宗，一目十行，“之前是确定了人在徐州，具体是哪里，还是得靠戴家徐州联络点的卷宗资料。”

“戴焉这么多年是做什么偷鸡摸狗的生意去了，”余年撇撇嘴，“整个徐州几乎都在他的情报网之下，就连客栈老板的生平，祖籍哪里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这就是戴家生意成功的秘诀了，”余弦飞速翻着那些卷宗，“情报覆盖，若只是用来做生意可惜了。”

“要是他来做点别的，这情报网怕是不会存在了。”余年爬起来，从最顶上抽出一本卷宗，“太显眼了。”

余年翻话本子似的查阅着那些来路生平。

“这个人倒有趣，在西宁州开绸缎庄，在阳江卖马，最后来了徐州卖古董字画，这人不知是真没有经商头脑还是掩人耳目，徐州五省通衢，反而是马匹粮食，金银绸缎更值钱。”

“这个人，先是在汴京开铺子，莫名其妙倒闭了，去了临安，在临安又倒闭了又来了徐州，这也太倒霉了……”

“这个兵器铺子的店主更倒霉，在汴京刚开没几天就被火烧了，跑回徐州又开了一家……”声音却渐渐停滞，眼睛锁定了那一行熟悉的字，“宣和二年末。”

余弦从那一堆卷宗中抬起头来，紧盯着余年，“是个年纪大的老人家开的，是不是，老人家说过他的祖籍是徐州。”

“是，我还记得。”余年捏着卷宗的手有些颤抖，“当时是哥哥带着我们去看的，既然他被铜钱镖局波及到了，就说明他知道些什么。”

“现在他在哪儿？”

“在城东，开着一家铁匠铺。”余年放下卷宗披上披风，当即要去铁匠铺一探究竟。

身后余弦一把按住他，“冷静，你这样贸然前去只会暴露身份。”说罢将那铁匠铺的其他信息捡了，不过也只是粗略看了几眼，便同余年一起直往城东而去。

那铁匠铺子如今有些冷清，余弦掀开帘子，只有一个青年在。

“二位要打些什么？”那青年举着火钳，正淬打着烧红的铁器，看起来是个锄头。

余年见不是熟悉的人，决定先试探一番，“店主能否帮我修理一下这柄短剑。”

青年却蓦地冷下脸，“二位是来砸场子的？”

余年皱眉，不解何意。青年解释一番，才知原是二人心急，进门时没注意到那招牌上写的清清楚楚，不接兵器生意。

“徐州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打兵器不是更好赚钱？”

“那钱也是有命才能赚。”青年不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