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调查（1 / 2）

李梦娟静静地翘首等待着，一直等到烈阳高照，又从烈阳高照等到皓月当空，李府的家丁女婢们正常如初，他们的老爷却始终未出现一次，

月华如水，久等无影的李梦娟眼皮子直打架，子时许才堪堪入睡，第二天一早，陈木就被李梦娟拉起跑去官府了。

陈木轻车驾熟地赶着马车来到了无名大街，最后陪着李梦娟来到了湖广按察司，两人直接拜谒了湖广按察使司按察佥事卫慕石。

按察佥事卫慕石正在案上处理公务，李梦娟突然上门，他先是怔了一怔，随后挺身而起，一脸惊诧道：“李小姐怎么来按察司了，这是有什么事吗？”

这位按察佥事大概是仕途多舛，以至于不修边幅，他身上穿着一袭青罗长袍，里面的白纱单衣都露了出来，展脚硬幞头歪歪扭扭地戴在头顶，一双皂履滑到足踝处，露出了白色大袜。

李梦娟不知他为何如此邋遢，看得秀眉一皱，不过这不解的想法只是在脑中过了一遍，便被她抛到一边，她盈盈一拜，酸楚地笑笑，说道：“父亲在昨日失去了联系，至今没有消息，小女苦寻无路，只好上门求助卫大人了。”

听了李梦娟的话，卫佥事先是一愣，随即惊诧地看着她，不知出了何事。

旁边的陈木倒是看懂了他眼中的疑惑，顿时把李知府前日赴宴一事和昨日未归一事仔仔细细地介绍了一番。

卫佥事听了不禁头疼起来，以他的眼力，看不出两人有什么异样，从这位小姐的神色看，显然是真情流露，既然这样，说明李知府失踪一事是真的。也是恰恰如此，他才头疼起来，能够让一位四品正印官消失的人，其能量定不会低于李知府，他一个小小的按察佥事怎敢插手？

卫佥事为难半晌，叹道：“李小姐，我相信你说的话是真的，不过李知府失踪一事，在下显然很难处理啊。”

李梦娟听了一愣道：“这是为何？你这里不是按察司衙门吗？不是监管下面各府的主官吗？现在一府主官失踪了，难道整个湖广还有比这里更大的衙门了？”

卫佥事解释道：“话虽如此，不过李知府是四品正印官，在下是五品官，没有那个权限去查理失踪一事啊？只有正使大人才有这个授权，眼下按察使大人外出办差去了，最快也要两个月才能回来。”

李梦娟疑惑道：“那副使大人呢？刚才进来时也没看到？”

卫佥事尴尬道：“小姐不知道，其实副使大人也没有权限，虽然也是四品正印官，不过同级之间只能合作，却是不能辖管的。”

李梦娟愤慨道：“难道我父亲失踪了就没人管了？还是说去布政司衙门？找布政使大人？”

卫佥摸摸自己的鼻尖，硬着头皮道：“小姐不知道，布政使大人确实有授权，布政使大人即便要过问，也只能派出驿卒、狱卒、或者是衙役了，按照土办法去搜罗了，眼下来看，李知府这么一位堂堂的四品正印官，其失踪一事显然不单纯是刑察事件，还可能牵扯到衙内的各个老爷们。在下认为，小姐未必不知道，不然也不会第一时间跑来按察司衙门了。”

李梦娟脸色苍白道：“难道去都指挥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