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流浪(1 / 3)
在此之前,萨菲罗斯并不知道陆小凤是个浪子,只当他是个行走江湖的人。江湖人和浪子毕竟还是有本质差距的。
但这一行之后,萨菲罗斯却不这样想了。
陆小凤是个江湖人没错,但也当真是个浪子。
流浪也是种疾病,就像是癌症一样,你想治好它固然不容易,想染上这种病也同样不容易。所以无论谁都不会在一夜间变成浪子,假如有人忽然变成浪子,一定有某种特别的原因。
路上陆小凤闲谈着说起,他在十七岁那年,曾经遇到件让他几乎要去跳河的伤心事,他没有去跳河,只因为他已变成浪子。
浪子是从来不会去跳河的——除非那天的河水碰巧很温暖,河里碰巧有个美丽的女孩子在洗澡,他又碰巧是个水性很好的人。
浪子们一向不愿意虐待自己,因为这世上惟一能照顾他们的人,就是他们自己。
萨菲罗斯哈哈大笑,表示赞同。
因为陆小凤确实对自己一向照顾得很好,有车坐的时候,他绝不走路,有三两银子一天的客栈可以住,他绝不住二两九的。
在这些方面,萨菲罗斯居然要命地跟陆小凤合拍,一段时间里,萨菲罗斯几乎也将“浪子”一次烙在了自己身上。酒后酣张时,二人常闲聚在一起疯言疯语些所谓“浪子”该做的事和不该做的事,萨菲罗斯从未觉得这般舒畅自在过。
陆小凤的浪子病毒似乎也传染到了萨菲罗斯身上,与陆小凤呆了一段时间,他也开始喜欢上“浪子”的生活。
天福客栈中“天”字号的几间上房,租金正是三两银子一天。萨菲罗斯和陆小凤一人一间,舒服自在。
到天福客栈去住过的人,都认为这三两银子花得并不冤:宽大舒服的床、干净的被单、柔软的鹅毛枕头,还随时供应洗澡的热水。
这恐怕是萨菲罗斯来到这世界后住过的最好的客房。
洗过热水澡后,他吃了顿舒服的晚饭,还喝了两斤上好的竹叶青,此情此景之下,无论是谁,惟一应该做的事,都该是闭起眼睛来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