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1)
不知不觉,我已经6岁了,马上就要上小学了。早在半年前,我的妈妈就准备好了我的户口本之类的入学资料,提前就去我们镇上的居委会打听,然后以很快速度就在我们镇上第一回民小学给我办好了上学的手续。
为了不耽误我上课,妈妈她几乎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然后洗漱。简单做点早餐。有时实在是没时间给我做早饭,她就从家里走将近一里的路程,买街上的胡辣汤呀、包子呀、油条呀之类的给我吃。接着把我从卧室叫醒。
她的叫醒方式永远都是那么独特,那么的具有她自己的野蛮风格。那是我第一天去上小学的日子,时间是清晨6点3分左右。距离8点半上课还是有很长的时间的。她先是挥动着她那孔武有力的胳膊,像打鼓一样,咚咚咚的敲着我卧室的门。见我没有回应,便一把,把我的被子,以迅雷不掩盗耳之势,从我身上拉下来。然后她精准的对准我的耳朵,点名道姓的咆哮道:“田金娣!你这孩子,赶紧起床。再不起床,我就不管你了”声音洪亮而又歇斯底里,像极了一头母狮。
终于在7点2分时候,我被妈妈成功拉起来,她像投放垃圾一样,将那半根金黄色的油条扔给我。
然后,我就被她强行放到我们家那辆破旧的不能再破旧的凤凰牌自行车后座上。我和她如同两个疯子一样,风驰电掣般穿梭在去学校的路上。
终于我被妈妈安全的送到了学校,妈妈见我从学校前面的门口进去以后,她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我背着她给我缝补的,我爸爸当兵时用的军绿色的军用书包,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走进了,一年级三班这个我记忆里永远都抹不掉的班级。遇见了我到后来,一想到就害怕的班主任。
我的小学生活,正式开始了。12年寒窗苦读的生活,也就此拉开了序幕。
那天我走进班级里,遇见了我生命里,第一位让我极度害怕和焦虑的语文老师----我的班主任葛老师。她有着一副很不好惹的面容,以及笑里藏刀的恐怖。
也许是我那个时候记忆比较好,小学一年级的语文和数学,大多也和记忆有关。因为声音特别的洪亮,葛老师便让我当起了每日在讲台上带领大家读书的角色。
本来那天不是语文课,是体育课还是科学课啥的。因为当时的老师,临时有事来不了,于是便由她代理了。那天是让我们认字来之,因为我的手没有按照她的要求,放在课文里那个字的拼音上。于是她狠狠的用竹鞭敲打了我的左手的食指。当时,我都给痛傻了。眼泪不争气的向下掉。那种火辣的痛,以及心里的委屈,至今我想起来,依旧是耿耿于怀。
那个时候,我家在县西关的批发街上有3间临街的门面,那是我爷爷很久以前购置的。我爸爸的哥哥,也就是我伯伯,我大娘、我两个堂哥,他们一家四口住在这个临街的门面房里,做买卖营生。他们几乎什么东西都卖。白糖呀、瓜子呀、奶粉呀、蜜枣啦、卫生纸、粉条啦、鞭炮啦、烟花啦等等等。总之,只要是能赚点钱的小买卖,我的大娘都会去做。
我的大娘也是辛苦。自从爷爷离休,奶奶过世后。我的伯伯、大娘也都没有什么工作。我的大堂哥当时已经16岁,小堂哥也有了9岁。他们一家四口生活很是艰难。更糟糕的是,因为这3间临街门面,因为我们县临时改造街道。竟然还被拆迁了。因为他们要以买东西来维持生计。于是在原来的门面上,搭起了小棚子。棚子里摆满了他们一家四口的生活用品还有需要售卖的白糖之类的副食产品。
自从我爷爷离休,我们田家似乎一直笼罩在一种邪恶的诅咒里。先是我的堂哥,3岁那年他因为爬到高压电线杆上的变压器上,去抓一只小鸟。结果遭遇高压电电击,当下就没了呼吸。全身烧伤达到3%。当时几乎所有家人都觉得这孩子肯定没救了,准备把他丢掉的时候,是我的爷爷,抱起他,送他去市里最好的烧伤医院。医生用他腿上皮肤,割下来填补右脑被烧伤的部位。他的左胳膊截肢只保留肩膀部位。足足过了6个月,我的堂哥才得以活命。
接着是我小堂哥,他生来清秀。可是身体底子太弱。前些年,还生了一场大病。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
而我爷爷的两个儿子也就是我的大伯和我的爸爸,一个因学生时代,爱而不得,患了失心证,智力只有1岁左右的孩子。一个因我奶奶过世,终日抑郁,借酒消愁,乃至后面重度抑郁,整日卧床。
还好我们的家族里有我的妈妈和我的大娘,这两个嫁到田家的女人。虽然各自有着自己的打算,但是在守护家庭和照顾孩子这一块。还是含心茹苦,默默的承担了家庭所有的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