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器主上天（1 / 3）

爷爷死了。被墙压死了。

昨晚大家还在舟姐家辗转反侧的时候，邻居上门告诉还在外面值班的舟。当时夏爸爸和夏琪也在一旁。说是老头紧赶慢赶眼瞅着就要跟大家一起上车回来的时候，手提兜破了，刚从加油站淘换出来的吃喝撒了一地。回头想去捡，年纪大了蹲下再起一着急晃了个神就倒了，周围人注意到想去扶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墙来了，司机一脚油门就往北走。爷爷从此就撂在了那里。夏琪本来看铃儿在那里闷闷不乐以为是因为爷爷去世的事想安慰来着，哪知道舟姐根本就没敢告诉家里人，铃儿当时就不行了，哭着喊妈妈，舟姐捧着物资刚进来就撞上了铃儿。铃儿让她妈开车去接爷爷，舟姐不同意，铃儿就自己冲出来要开车救爷爷了。

眼瞅着天上的石头沙子都卷一起了，沥沥啦啦往地上掉，砸下来和下刀子没区别。所有的路人都在往废弃公寓里跑，只有铃儿，腿短倒腾得倒挺快，撒丫子就往十字路口中央奔。

“铃儿———！！”护女心切，舟姐往前一扑，一把拽住了铃儿护在怀里。

余思也在往十字路口中央跑，要去拽回那母女俩，路过重晓时喊了“莫重晓”一嗓子，重晓醒了神。眼看天上一波石头正冲着母女俩就去了。重晓下意识地把余思往后拉，自己冲上前去。但是距离太远了，十米开外怎么来得及啊。

男人：来不及了。

重晓：来得及！

天上的巨兽又叫了，这回还带了闪电，闪电劈到了公寓不远处的松树，直接劈断烧了起来，迸出的火花闪了一下重晓的左眼，下一个瞬间，重晓揽住了母女俩，身后似乎唤出一道无形的屏障，碎石近身时皆被弹飞。

“重晓阿姨，眼睛，在发光。”被抱在最里面的铃儿如是说。

“你没事吧？”夏生拧开了一瓶矿泉水，放在了重晓的桌前。

从外面回来后，重晓左眼的金色在慢慢变暗，不过也能看出与正常眼睛的区别。只有一半金的，左眼的另一半还是黑的，就盯久了还有点突兀。大家都好奇重晓哪里来的能力，重晓自己也是一问三不知。众人都默契地没有往外声张，舟姐担心节外生枝，余思怕万一哪个权贵知道了把重晓掳了去当专属保镖，可就没人救他们了。

不过不往外声张，没来由要瞒着家里人。夏生和翁华手艺不错，除了几个帐篷，还简单拿角落的建材废料搭了些个“桌椅”。几家人围在一圈，九个人整整齐齐。余思在一旁绘声绘色地讲着刚刚在十字路口重晓的英雄事迹，听起来像是某个超级英雄的电影桥段。重晓时常佩服余思的这个编撰能力，她总是可以将一件平平无奇的小事在自己在脑海中丰满一个版本，讲出来再丰满出另一个版本。当然刚才那种不算小事，也绝不是平平无奇。余思手舞足蹈，莫重晓有时听到兴起，甚至想为“自己”拍手叫好。

身体里的男人嘴上也一直没停，跳脚着说重晓不经他的允许借了他的什么力，又说他现在应该没有什么力，所以重晓应该是镜像了他的力，但他的力不该能被镜像之类的…没完没了。关键重晓还听不懂，就显得这个男人犹为聒噪。

重晓喝了口夏生送的水，起身说自己感觉有些累想睡一睡。大家都理解，谁会拒绝一个真实存在的“钢铁侠”呢。

莫重晓转就走进了帐篷背朝外侧躺，把脸埋在胳膊里，闭上眼睛。

男人：你不会真要睡吧。外面可朝不保夕的。

重晓：我倒是想，刚才跳那一下感觉整个人都虚了。你还一直在我脑海里絮絮叨叨，要不是怕大家觉得我精神有问题，当时我就跳起来骂你了。

男人：啧，目无尊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