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十字疤(1 / 5)
紹興二十四年三月十九,南宋建康,太豐鎮,來福客棧
太豐鎮的人七日前被唐門暫時《請走》後,已陸續回到鎮上,太豐鎮漸漸恢復往常的景象,趙小石等人在來福客棧要了兩間客房,已在這待了數日。趙小石的情況時好時壞,前日還跟莫聞談了好會,當晚即昏厥過去。耶律真問了莫聞趙小石的情形,以莫聞之能竟也說不出為什麼。趙小石昨日未時醒來,莫聞喂他喝了些藥,而後趙小石運著真氣自行調息,到了酉時又昏了過去。如今趙小石已躺了近一日。這時莫聞和耶律真,青青在趙小石的房內,趙小石額頭滿是汗水,耶律真一臉憂慮,對著莫聞道:“莫先生,他昨日醒來吃了藥後還好好的,怎麼又昏暈了過去?他,他是不是因爲救我們,才會變成這樣?”
莫聞道:“可以這樣說,他為了即時收住那些射向我們的暗器,逆轉經脈,使出反內力,將那些暗器的力道吸了回來。我還是頭一次親自碰到這種反內力的武功,這種武功只有任督二脈打通,才能逆轉經脈,產生與本身心法相逆的一道內息。但不能常使,否則有可能經脈錯亂,走火入魔。這世上能打通任督二脈的人寥寥無幾,更何況能使出這等武功。傳聞在三百年前一個武林陰陽同體的怪魔才有此功力,能順轉逆轉經脈自如。趙兄弟在使完反內力後,不及調息新起的純陰內息,又馬上使出純陽淳厚的氣刀,讓他體內陰陽兩息相沖,以至於此。根據趙兄弟的脈象,以他不到三十的年紀,能打通任督二脈已難屬可貴,但他還未能有效控制體內兩股陰陽內息,兩道內息相互碰撞,牽扯,才有他現在時昏時醒的症狀。以他現有純陽的體質,那股純陰內力初成,很難調和。再這樣下去,我也不知道他會怎樣。讓我再看看。”
說著莫聞扶起趙小石,拉開趙小石的衣裳,左手頂住趙小石的背,右手食指中指周遊著趙小石的督脈奇穴,口中啐念道:“奇也,奇也!”
耶律真看到趙小石裸著上身,不好意思回了個頭,不久卻聽青青叫道:“小姐,你看,他身上的疤!”
耶律真頭回轉過來,看到趙小石前胸上方璇璣穴附近蓋著一個一寸見方的十字疤,耶律真似乎想到什麼,馬上走到莫聞後面,看到趙小石後背大椎穴也有一個一樣大小的十字疤,耶律真驚呼道:“是是他?郭家馬舖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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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興七年初夏,南宋建康,太豐鎮
郭家馬舖位在離太豐鎮北口約百尺以南,所有從北方西方的商旅人馬要到太豐鎮都會經過郭家馬舖。郭家馬舖沒有牆,有的只是圍在四周的馬槽,偶有一些馬匹拴在馬槽喝水吃草,後方就兩棟木屋,右邊的木屋較大,是個可容數十匹馬的大馬廄,左邊木屋有兩層,趙永父子就住在第二層,第一層就是趙永招待客人作生意的地方,和自家後面的廚房,再一間雜物間,雖是簡簡單單,但趙永父子也過得自在。
此時趙弱正在郭家馬舖馬槽邊喂馬,三個座騎緩緩而至,來到郭家馬舖門前,趙弱上前招呼,三個著黑袍的朔大漢子下了馬,其中一個留著鬍子的漢子對著趙弱說道:“小子,這三匹馬好好喂著,我們會在隔壁的茶舖,待會來領馬。”
趙弱道:“是,大人。”
那黑袍三人便逕往那茶舖去。不久一陣馬蹄聲從北方鎮口傳來,一隊人馬浩浩蕩蕩而來,大概有四五十騎,圍著一輛華麗的馬車,似是要駛向鎮中大街,趙弱琢磨著大概又是什麼王親貴族路過太豐鎮要到建康或臨安,此時也不多想,繼續他的馬務。待整個隊伍行經馬舖,馬車上的人叫了個停。馬車下來三個人,一個身著錦綢,右懸玉佩,左掛寶石鑲柄的劍,一看就知非富即貴。那人牽著兩個女童,大概十來歲,也是錦衣綢袍。三人連同四個護衛進了馬舖,趙永這時剛從馬廄出來,即上前招呼道:“這位大爺好,大爺有什麼需要在下效勞,還請吩咐。”
其中一個護衛道:“可有溫馴的小馬,借我小姐騎騎?”
趙永道:“有,有。要一匹還是兩匹?”
那護衛道:“一匹即可。”
趙永道:“是,我馬上去馬廄牽來。”
不一會兒趙永牽著一匹白駒出來。
其中著綠衣的女童道:“爹爹,我不要小馬,我要駿馬,高大的駿馬。”
那著錦綢的人回道:“真兒,外面的馬沒有家裡的俊壯,等回去,爹爹的那匹骁騏讓你騎個夠,好不好?”
綠衣的女童憋著嘴,無奈的上了白駒,趙弱隨即便牽著馬,另一個青衣女童和一個護衛跟著,到了馬舖後面的空地溜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