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识神通窥仙术(1 / 5)
陈钰出了京城,祭起蹑云神通向北而行,片刻间便离京百里。陈钰并未继续赶路,而是在无人处降下身形,而后转上官道,直直向道旁一座茶店走去。这种茶店虽然叫茶店,实际上却是卖茶贩食、售酒供菜、打尖住店无所不包,专做过往商贩行人的买卖,虽在官道旁近,占的却是野地,因此围了大院,二层楼的屋舍也不小。进得店内,因刚过完年,正是客少之时,店里没什么生意,只有两桌有人,一桌是3个行脚的旅人,有点像是薛延陀的贩商。另一桌则只坐了1人,此人身宽体胖,面净无须,身着紫绶锦服,看上去四五十岁的年纪,头发仍是油黑,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富家翁,只是在这荒郊野地也没带个仆从,更是坐在这等行商走卒常常光顾的野店只是喝着一壶劣茶,显得极不自然。
陈钰走前两步,在老者对面坐下,微拱了拱手:“高公公好手段,御洗台的流萤之术果然是神行一绝,陈某先走还是比不上公公更快。”
原来这看上去像是富家翁的胖老人竟是震慑天下、威服内门的天子近侍,太子都要唤一声“阿翁”的巨宦高力士。高力士给陈钰倒了杯茶,乐呵呵道:“自垂拱4年那件事后,咱家与胜君一别,已近一甲子没见过了,在京内,咱家身份特殊,盯着的人多,不便与胜君多述,此时胜君离京,咱家确是见君心切,又只有这流萤之法才能追上胜君,让胜君见笑了。”
陈钰摆了摆手:“公公何必谦虚,自卢国公后,御洗台一直由公公掌管,天下人不知,我却是知道公公也是修行有成,境界高妙的大修士。”
高力士始终言语谦逊:“胜君抬举,咱家微末道行莫要让胜君见笑。”富家翁似的老人正了正身形:“咱家等在此处实是有事想问问胜君意见。”
“公公请讲,陈某必知无不言。”
“那咱家就直说了。就胜君而言,观此次醮典,观感如何?”
“公公所言,是说内门对陛下有意彰显皇威做何观想吧。实不相瞒,在我们这些早知天命的修行之人眼中实是并无关碍,内门代表神权临世,陛下乃世间帝王,神权与皇权虽相制相依,但有此大唐盛世,内门信仰也不会逆势而行,而陛下欲彰显皇权威严,只是内门均隐世而居,世人不见,皇权威严与我等无关。”
“胜君慧明。只是天下虽然大治,世人归心,但政务繁杂,难免有不可及处,朝廷治所于此浊世间难有独善之处,御洗台也概莫能外啊。”
陈钰听闻此言眉头一皱,斟酌半晌才继续说道:“公公此言何来,难不成还能有人把手伸进御洗台不成?”
高力士微微一笑:“胜君莫要在意,只是咱家许久未见友人,多年来心中烦闷无处诉说,发发牢骚罢了。只是当年甲子寸纸,花开富贵的胜景再也难见,天干甲字头和地支子字头空悬多年,御洗台也不复之前风光,我实是愧对卢国公知遇之恩啊。”
陈钰知道高力士话中有话,只是今时身份如此,即便曾有过些许情谊,也不便深言,只得应道:“公公肩负社稷栋梁,自当多多出力,不像我等山野之人,只管问道,世间之事无暇顾及。”
高力士自是极聪明的人物,知道与面前之人即便是私下相处,也不可能倾心相谈,便起身拱了拱手:“咱家偷闲半日,仍是免不了俗务缠身,与胜君便就此别过,愿胜君修行顺遂,功业无量。”
陈钰也跟着起身回礼:“借公公吉言,陈某送公公。”
两人一起出得茶店,往旁边走了一走,来到无人之处,高力士再次拱手道别,而后祭起流萤之术瞬息便离开了此地。陈钰略等了等,感到高力士已确是远离此处,才又祭起蹑云神通回返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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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龙抬头,世俗百姓要在这一天剃头,吃猪头肉,讨个吉利。对于易爻宗来说,这一天也是个不大不小的节庆日子,按照宗门规矩,自腊月初八起,便进入了年关,至二月二龙抬头,年才算过完。
而内门过年自然不同于市井百姓,一个年关,最大的事情莫过于祭祀,先祭土地神,送其回归天庭述职,再祭盘古大神、帝俊羲和、伏羲女娲、三皇五帝,祷告上苍祈福万灵,最后祭拜宗门祖师,讲述宗门一年大事,又分时日、法脉、职司各自小祭祖师,出了正月,便要迎回土地,恭送祖师,以便一宗之地仍是法脉通灵之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