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鬼影(1 / 2)
“这件事跟那些女鬼有什么关系吗?”阿霞将盖脸的长发拢向耳边,慵懒地伸伸腰子,信口问了一句。
邓季山迟疑地望着她,挑眉道:“那不是应该问你自己吗?”
阁楼里的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着,此刻依旧浑然不觉少一人。
……
麻崽睁开眼时,顿觉浑身酸痛,全身乏力。定睛向周遭一看,这里漫天是薄纱般的烟雾,再细细一瞧是间陌生的房子,窗外一片漆黑大概已到晚上。
他不知道自己何时离开书店,也不知道如何来到这里,更不知道这是何处。心里的恐惧让他强忍着酸痛从地上爬起,此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衣服被利物刮破了好几处。那破处还透着阵阵的凉意,里面的皮肤隐隐作痛。用手一摸,湿湿的,往鼻子一问,腥腥的。“啊?”麻崽一惊,难道自己受伤了?可是,他是怎么弄伤的,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今夜的月光惨白且透着暗红,明亮的月色穿过窗棂射入房内。麻崽看着月光照亮的地方,惊恐地发现这房里铺天盖地满是白纸,条状圆形皆有。一阵风吹来,白纸“沙沙”作响。
这里是哪里?为什么没有一点活人的迹象?难道说自己下了阴曹地府?那么,现在自己是人还是鬼?出于本能,麻崽越想越怕,一阵寒颤,身上疙瘩落了满地。
窗外,雾霭弥漫,分不清景物。只有那轮模糊的明月,如此明亮就像近到随手可得。
麻崽缓慢向前走着,每一步都是那么小心,像是时刻会掉进深渊般。左顾右盼却发现这里偌大的房子竟没有一扇门,也不是每扇窗户都敞开着。那些紧闭的窗户被木条钉死,而那扇离麻崽最近的窗户虽然敞开,却还留着钉痕和木屑,还有斑斑血迹。感到阵阵刺痛,麻崽将双手举到眼前端详,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自己的双手竟满是刮伤还流了血,难道说那扇敞开的窗户是自己徒手撬开的?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感到痛,麻崽明白过来自己还是人,不由对此更害怕。
正想着,一阵风又吹来。麻崽打了个冷战,忽然眼前一抹飘忽不定的光吸引了他的眼球。
那光不会是鬼火吧?麻崽心头一凛,杵在那儿不敢轻举妄动。
虽说在社团时,麻崽少不了那份趾高气扬,可亲历了那一连串的死亡游戏后,他的性情收敛了不少,甚至可以用“胆小”来形容。此刻,他战战兢兢杵在那儿,望着那忽隐忽现的光,脑子里一片空白。然而,说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也不全对,而今浮现在脑海里的就只有那一张张死人脸,那些因死亡游戏而剥夺生存机会的同伴和那些因争夺地盘被暗杀的所谓的“大佬”。
“兄弟,有话好说,别……别出来吓我……”麻崽哆嗦着自言自语。
可那光依旧如故,就在那儿,在那儿。麻崽想逃,可门在哪儿?突然,他想起了邓季山一句话,“鬼火是蓝色的。”可眼前的光明明是红黄,难道不是鬼火?那又是什么?麻崽不由好奇起来,可内心深处的恐慌让他怯步,他还是一动不动地杵在那儿。
风又吹来,白纸“沙沙”作响。这里,静得可怕。
一个稚嫩的女声悠悠唱起童谣,打破了这安谧的夜。
“谁?”麻崽惊慌地寻声望去,那里有一个朦胧的白色背影,恍惚中她在向前走着。
麻崽想看清楚一些,久久盯着那背影,然而却发现那人虽在向前移动,不知为什么却没感到那人与自己的距离曾有远离过。
难道那是幻觉?麻崽的心一下提到嗓门,那背影渐渐清晰,她明显是个大人与那声音不符,可声音明明就是从她那里发出的。她的头已经秃了,稀稀拉拉垂着几根银白的发丝。手里拿着一沓儿白纸,边缓慢地向前走边迟缓地撒着白纸。走在满是白纸的地上竟没发出半点声音,要不是她在唱童谣,麻崽根本没发现她。
光不匀称的洒在房里,麻崽对于眼前那位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一阵心悸,双腿不听使唤地发起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