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疑幻疑真(1 / 2)
恍惚间,一个身影向自己走来。那张熟悉的脸渐行渐近后,邓季山看清楚了那人。那不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牵肠挂肚的父亲大人,邓子崖?平日里父亲的严厉、苛刻却又是无微不至的关怀顿时涌现在邓季山脑海里。
“父……亲”邓季山声音颤抖地说出了久以启齿的称呼,颤颤巍巍地双膝跪地,俯伏在地上,跪拜在眼前的父亲面前。
慈蔼的父亲伸出了双手将邓季山搀扶起来,深情地望着儿子,语重心长地说:“孩子啊,难为你了。”
邓季山一听,双眼立刻湿润一片。“儿子不孝,请父亲责罚。”说着,又“咚”地跪倒在地。
简短的两句话,重重击打着邓子崖揪着的心,嘴唇紧闭却无法掩饰激动的情绪。
“父亲……”邓季山跪行向前抱住邓子崖双腿,“儿子对不住大妈,对不住您……”就在邓季山懊恼于深深悔恨中时,邓子崖毅然打断了他的话。
“不能怪你,我知道你打小心地善良,就像……你的生母。”提及邓季山母亲,邓子崖眼中掠过一丝欣慰,但很快便收敛换成了一丝惭愧,“你母亲是我害了她……”邓子崖满脸愁容,叹息一声,“要不是你那两个哥哥,一个在刚成人形便离开了,另一个刚出生便走了。而你大妈在生了你姐后又无法生育,我是断然不会娶你母亲的。以前,你不懂事,也不明白我对你母亲的愧疚。现在,你已是大人,当中的利弊也应该知晓了。这个决定是你自己做的,我没法拦着你。只是我要提醒你一句,不要忘了你脖子上的那条项链。”
邓季山脖子上的项链其实就是传说中那帕西人给邓荣筠的信物,这条项链在邓季山出生时便决定了他的命运。只有族长才能佩戴的饰物,恰恰戴在邓季山的脖子上。不必言明,邓季山是明白的。他无法逃脱这残酷的事实,现在的他只能说是在逃避而已。
邓子崖俯身低头望着自己心爱的儿子,慈祥地说道:“儿啊,你知道你脖子上项链的含义吗?”
邓季山愕然望着父亲,当然他不是什么都不知道,至少他知道这项链是信物,它有着特别的力量,所以家族的咒语对它而言能轻而易举的破解。
就像上次救阿霞那样,那个带着咒语的手镯一触碰到他的项链便粉身碎骨。可父亲从未告诉他真正的原因。
那条项链有个环形像磁铁般的坠子,在邓季山小的时候摸起来还是光滑无比,可随着邓季山的修炼,那坠子明显有了变化。用手摸起来有凹凸不平的感觉,但肉眼却看不出分毫变化。邓季山莫名地摇摇头,又将垂于胸前的坠子拿了出来,放在手心里细细端详。
邓子崖久久凝视着儿子,内疚亏欠心里的难过竟一时用言语难以表达。“儿啊,我此刻告诉你的,你必须切记,这是关乎你的性命,切莫大意。”
邓季山一听是性命攸关的事赶紧抹去一脸忧伤,打起十二分精神,竖起耳朵认真听起来。
邓子崖将脸迎上去,说道:“你可千万别小觑你这条项链,它是我们家族的族徽。”
“族徽?”邓季山喃喃重复着。
“是啊,它之所以有着惊人的力量正是因为聚集了我族亡灵的凝聚力。当然,现在它还未苏醒,只有它的主人练就成修炼的最高境界时,它方能从平庸的外表破壁而出。要想驾驭这条项链,除非你的修炼已达到人神合一的境界……”
“苏醒?驾驭?”邓季山越听越糊涂,不由问道:“父亲,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这项链还有生命?”
邓子崖见儿子似乎有所领悟,便加以解释,“孩子,你别忘了你现在所修炼的方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