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一道伤痕（3 / 3）

在三人才转出不久的后巷里，传出了一个耳熟的声音，定睛一看，赫然是前一日在群芳馆侧门接应三人的，那名听令于楚秋凝的白净少年。

少年动作迅捷，双手掷出了两颗混有白磷的烟丸，霎时间，周围十几米的范围内很快就被浓烈的白烟所笼罩，呆坐的张正道，惊魂未定的毕衍，不省人事的包苹安和那具死状惨烈的尸体统统被烟幕笼罩在其中。

“如正道所言的话，毕先生你们只是跟踪被发现就招致了对方痛下杀手？”

“正是，在下在此多谢楚姑娘的救命之恩了。”

毕衍俯身下拜，却被楚秋凝轻轻托了起来。

“你我同道，切莫言个谢字。”

一旁的张正道依旧眉头紧皱，他显然还未从那昂贵的“山阴纸”与操着金国口音的香铺中人给他带来的疑惑中理清头绪。

“按说此事，妾身应当早做警惕，未曾提醒二位实属是疏忽大意了，那颜氏香铺，我等监天卫已经盯了数月之多，但除了做些不法的买卖以外还未能抓住其他把柄。”

“不法买卖？”

“正是，那香铺除了正常售卖些檀木沉香，干花草籽外，还常常能拿出些这东京难得一见的紧俏货。这群芳馆中往来的显贵们为了狎妓时助兴，有时会燃上一炉暖香作催情之用，而那颜氏私下里所售的马上催之香，正是那些人模狗样的登徒子们最喜用的。”

“致幻催情的香料？”

毕衍瞬间想起了自己三人在陷入幻境之前所闻到的，那股甜腻而令人厌恶的浓艳香气，但随即又否定了那香气就是楚秋凝口中马上催的可能性，毕竟己方三人都未曾有什么呼吸心跳加速，欲念上脑的反应。

“不仅如此。”

楚秋凝手中的小扇不停转动，显然也是在思考某些可能。

“那香铺中的摆设陈列，暗合了明教二元左右，五行方辅的格局，妾身数次遣人前去，试图解出其中奥秘，但始终无所得。”

“明教？”

张正道突然加入了谈话。

“可那袭击我等的番僧使的明明是祆僧拿手的幻戏手段，虽然那偷天换日的本领我前所未见，可那神仙索和骷髅戏我看得真切，秋娘，这明教又是？”

“我的端公子啊，你莫不是画伤了脑子，祆僧拜的是明王圣火，这明教是什么，还需要妾身再作详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