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 / 2)
龙期龙游心受三千山巫族蛊惑,杀青麟侯义女,毁蓝昭塔,烧密信,累及天下,罪祸万民,已将其诛杀沧容城刑场,悬首城门,以告天下。
这告示如晴天霹雳一般,我顿时便认不清这些字了,它们像一个个模糊的黑色字团,在我视线里颤抖,我不敢呼吸,生怕认错了一个字,我用手沿着凶犯画像的线条勾勒着凶犯的样子……我一遍一遍的勾勒,手不知是恐惧还是疲惫渐渐颤抖无力,我用力打了自己的手,又勾勒了最后一遍……那画像是我……而龙游心是与我相似的脸……我扯下告示撕的粉碎!为什么,我…我不是已经清白了吗?为什么在告示上,我是凶犯…还被三千山巫族蛊惑!鱼照初亲手杀的凶犯,我未死,他杀的是谁…为什么是和我一样的名字…三千山巫族可是皇宫里的大巫师…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我从未见过他们,谈何被蛊惑!!他信口雌黄,他在说谎,他在张贴在沧容城的告示上说谎!…
鱼照初他到底在做什么!我又是什么!为什么被牵扯进来,为什么……我活下来不是因为我无罪吗!所谓欺瞒,是青麟侯与监察使表明处决了龙期,而龙期还活着……
路灯下,一个长长的影子在靠近我,我顺着影子看去,鱼照初正站在我身后不远处,此时,晴雨万生楼里的歌舞正热闹。
我抓着自己的喉咙想要说出话来,张口而出的不是声音,而是血……他靠近我,我转身就跑,慌乱中,被一白衣人拦住,那是曾把我抓到侯府的人。他是青麟侯的人,他的手十分沉重,僵硬的冷。
青麟侯和他比划着只有他们能懂的话。白衣人死死抓着我,任我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
“浑身是血,杀了人还想跑。”白衣人冷冷的盯着我。
我使劲摇头,可又有什么用呢?他们能捏造一个事实,为什么不能再捏造一个?
“慈柳族人姜槐书被你杀了,侯爷伸手相救,遗憾未能救下,心怀愧疚飞书慈柳部,许救危解困之诺。你是凶手,就算你跑了,侯府不会放过你,慈柳部也不会放过你。不如束手就擒,死的痛快些。”
青麟侯走过来,把我从白衣人手里拽过来,白衣人撤手的瞬间,我看见了他手心的方图二字。
他与白衣人比划着,白衣人看了我一眼便说:“那就请侯爷自己处理她。在下前往皇宫,看守大巫师,免得有小人作乱放走了他。”
白衣人比着画像抓的我,怎么刚刚见我一副从未见过的样子,他刚刚真的以为我是杀了姜槐书才跑的。
我恐惧的站在鱼照初身边,他的手压住的肩膀,见我一动不动,又把手从我肩膀上落下来顺势抓住我的手,我紧握着拳头,他将我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摊在他的手掌上,他在我手心写字:你所见非你所知。侯府是你避身之处。别跑。
我抬眼看着他,密织的黄铜网后那双眼睛依旧静若深潭……我抽回了手,低头不再看他。他就安静的站在我旁边,同我一样一动不动。
正如那白衣人所说,我跑了也会被当作凶手追杀,这算是威胁吧?这对于惜命的我来说,就是一个禁令,不能离开侯府的禁令。
许久,我鼓起勇气小心拿起他的手,在他手心写字…可我一触碰他,我就想到鱼恒被潦草处置,我在他谎言中背罪,姜槐书被他残忍杀害……我无法信任这个人,无法猜想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在如此重要的职位上,看待生命就有了轻重之分吗?有的生命就要牺牲,有的生命就要被保护吗……我突然有些厌恶触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