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胡同（2 / 6）

祝久明忍不住笑了，脸颊泛起两抹红晕，像是三月的春风抚摸过初开的花苞。

“只要你花点时间认识我，你就会发现我是个好人。听说聚鲜楼的菜品做得还不错，如果你愿意，我想请你吃饭。”

祝久明的心脏“嘭嘭嘭”地直跳，这就是心动的感觉吗？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

自蜡烛熄灭之后，一直都是祝久明在自说自话，凌罂不曾开口，她就站在胡同的阴影里，没有任何回应。

天边，一只乌鸦停在枯木上，月光将它墨黑色的羽毛染得阴森。枯木的枝条在风中摇摆，发出微微的声响，仿佛在呼唤迷失的路人。

乌鸦的脑袋转向那片胡同，那双眼瞪得通透，仿佛能看穿人心，四周弥漫起诡异的气氛，似乎在暗示着什么，又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祝久明开始觉得不对劲。

疑问不断在祝久明心里打转，凌罂安静地有些反常，与刚才吵吵闹闹的模样相比，简直像变了一个人。

阴暗的胡同不经令祝久明的神经开始紧张，而现在的这种紧张是与刚才完全不同的。枝头上的乌鸦好像在盯着自己，祝久明不安地咽了一下口水。

“你怎么了？难道是不喜欢聚鲜楼的菜？没关系，去玉安楼也可以。”

凌罂依然没有回答，即便是祝久明走上前去，凌罂也没有退后。

“或者只去喝喝茶也行。”祝久明的声音越来越小，他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劲。

“冒昧了。”祝久明伸出手，掀起面纱的一角。

一阵嘶哑的呼吸声在他脑海里响起，激得他毛骨悚然。那面纱下，苍白的面孔有着死一般的沉寂，模糊的光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瘆人。

朦胧的白纱舒缓地在夜风中吹起，祝久明分明看到那面容之下如同鬼魅般竖起的瞳孔，那双眼眸里没有焦距，却在埋藏着一片扭曲的恶意。

仿佛下一秒那白纱下就会张开血盆大口，将你吞噬进崎岖的山脉，然后，祝久明的半截身体血淋淋地倒向胡同的墙角，那一摊流动的血液飘落了一片乌鸦的黑羽。

“我的妈诶……”祝久明声音虚脱，一屁股坐在地上，晚上喝的酒全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