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体第二 柘蚕(2 / 3)
每年新下的柘蚕丝,往往过不了两月便能被人分销个八||九不离,余下的都是些质量不佳的残货次品,而今这都七月份了,她又得上哪儿去凑够这一万多只品质高到足以制弦的柘蚕茧去?
总不能硬生生等到明年的四月份吧,那岂不是要耽误事?
想到这一点的兰雪声顿觉头疼,她抱着脑袋趴在柜台上无声哀嚎了半晌,许久才鼓起勇气,自柜台最边上小抽屉的夹层里,掏出张早已泛黄发旧了的名片。
……希望刘叔还没换电话,同时也希望他老人家在接到她的消息后,不要给她老子打小报告。
兰雪声抿了嘴唇,她捏着那张小小纸片,半天才敢抓来手机,小心拨出了那一串号码。
颇具中老年画风的彩铃响过三声,对面人很快便接了电话。
“您好,柘织丝制厂,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扬声器中,刘承义的嗓音是十年如一日的温和清润,兰雪声听见那动静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这么多年了,每每听到刘叔的声音时她仍旧要忍不住怀疑人生——鬼知道他那么个酷爱武术又长得人高马大的汉子,怎么就能生了副那样温柔动听的好嗓子!
“喂?您好,请问您还在吗?”许久都不曾听到答复的刘承义禁不住稍显紧张的微微扬高了声调,兰雪声闻此沉默一瞬,少顷踌躇着轻轻开了口:“喂?刘叔,是我。”
“我是雪声。”
“雪声……哦哦,声声,你是小声声呀!”刘承义闻言微怔,随即猛地反应过来这电话究竟来自何处,于是他的情绪眼见着放松下来,声线内亦多了三分欣喜。
“小声声,今儿这非年非节的,你怎么突然想起来给你刘叔打电话了?”刘承义道,须臾面色忽的一肃,“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事儿了?”
“没,刘叔,我这自己开着琴行,每日乐得逍遥自在的,能遇着什么麻烦。”兰雪声哭笑不得。
她从前不爱给刘承义打电话,怕的就是他这个爱瞎想多想的?子,往年她甚至连拜年发的都是线上匿名的电子邮件——唯恐被这老人家逮着了辫子。
“那中,没遇到什么麻烦就好。”刘承义闻声应是,继而悠悠转了话锋,“诶,声声,那你今天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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