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誓鱼(二)(“今日一别或无归期不...)(1 / 6)
“是呀,我知道表哥心里只有嫂嫂, 并不想与我成亲, 再说了,就算表哥立刻休妻另娶,等消息传到京城,也来不及了, 那几个京官三日内就要治嫂嫂的罪。”
花苑里坠着一枝秋千藤, 庄夭夭坐在上面, 一边荡秋千,一边说道。
“可是, 如果表哥肯‘嫁’给我, 那就不一样了,县令纡尊出嫁, 这是多新鲜的事儿, 全天下的人都要来瞧热闹,这样一来,消息一定能最快速度传到我爹的耳朵里。全天下都知道我和表哥成亲了, 我爹就算不同意, 又有什么法子阻拦呢?只要表哥做了我爹的乘龙快婿,想要平一桩案子,救一个人,那还不是信手拈来的事?”
“表哥。”庄夭夭眨眨眼, 双足乘风, 秋千一下荡得老高, 她在半空娇笑出声,“与嫂嫂和离, 再‘嫁’给我,这是唯一能救嫂嫂的法子,你说是不是?”
他觉得自己不必如此两难,可话到了嘴边,又消散在风中。
这时,院外忽然传来脚步声,春杏赶到庄内,急声道:“少爷,不好了,少夫人腕疾犯了,您快回去看看吧!”
他这些日子夜夜为她上药,亲眼看着她的腕伤一点一点好起来。
“少夫人不听奴婢的劝,这两日总也写信。”春杏道,“连着落了两日的雨,少爷您是知道的,雨天湿气重,少夫人那手腕,这种天气根本碰不得笔,写一笔都疼,莫要说接连不断地写。”
奚琴四下看去,原本干燥的地面忽然变得湿漉漉的,显然是春雨方歇。
还有……他只在庄夭夭的庄子上留了一会儿,为何转眼两日便过去了?
奚琴来不及想这么多了,很快备了马车,回到府上。
院中的老槐绿意已深,阿织独自坐在房中。
房门是敞着的,奚琴走进去,张了张口:“念念,我……”
话未说完,他的目光落在桌上的信函上,骤然一凝。
信函上写着“和离”二字。
阿织没说话,拿过信函,递给他。
她用的是左手,右手低低地垂在身侧,手腕拢在袖口里,他看不清,只是瞧这样子,大概是抬不起来了。
奚琴的眸中露出未敢相信的伤色:“你要同我和离?”
阿织垂着眸,并不看他:“这也是你的打算,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