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委托(1 / 5)
欧阳羽觉得沈玉妍是不是对自己上了专业手段,用心理学知识分析之后故意说了这么一句所谓的文学名言。还是他最近太紧张了,所以草木皆兵,随便一句话都让他觉得暗藏玄机。
“看起来你不仅是文学专业,对哲学也颇有心得,果然是才女。”欧阳羽盯着沈玉妍夸赞。苏澈正在跟度娘学习沈玉妍说出的那句话原文和解读。一个男人对女人认真起来,她说的每句话看来都是圣旨,最好还得写进家训。
“文学史和哲学史确实也很难截然分开。”
“那你有没有比较喜欢的哲学家?”
“说起来有点矛盾,我喜欢维特根斯坦和尼采。”沈玉妍也突然来了兴致,跟欧阳羽对话起来。
欧阳羽有点后悔和一个初次见面的人开启了这样的对话,停下来显得不太礼貌,而继续下去又让他觉得既鲁莽又不合时宜。
幸亏苏澈打乱了他们说话的节奏。“两位大师,您们这种深奥乏味的对话咱们是否可以改日再继续?抓紧吃饭吧,菜都凉了,我下午2点还要到岗呢。”说着他像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抽出一个文件袋,交给欧阳羽。
“你带回去慢慢看,有什么问题随时打给我。情况大体跟我电话里讲的相同。”
欧阳羽接过来放在手边,点头表示感谢。如果确如苏澈在电话里所说的那样,暂时这条线索也没有太大的追查价值。
“玉妍,那天我在食堂遇到周院长,她说起来你们专栏的编辑还是策划,让你用朱婧为原型做个热点题材的创作?”
在座两个人听了这话都停下手上的动作,沈玉妍因为欧阳羽那冷淡中带着质疑的眼神有点迟疑心虚。毕竟欧阳羽牵扯其中,很大概率跟朱婧的死脱不了干系,至少包括沈玉妍在内媒体圈的人都有这种合理猜测。现在各家媒体都需要蹭热点来增加点击量和阅读量,所以尽管沈玉妍一直婉言拒绝,编辑老师也不肯放弃这个动议。
沈玉妍尴尬的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并没有答应。“虽然我们这种虚构题材的创作算不上网暴,但有时候读者引申发挥,众口铄金,也可能会无端给牵扯其中的人带来不必要的困扰。所以这种跟紧跟热点的文案我不参与,像前段时间香港名媛碎尸案,也有不少行业里的写手争相恐后变着花样写,混淆视听煽动情绪。”
苏澈忙点头认可,竟然还为他的兄弟辩白起来了,“欧阳绝对是无辜被人设计了,说不定需要你从犯罪学、心理学方面给欧阳点建议,别因为子虚乌有的事儿给他带来太大影响。”
沈玉妍对苏澈的提议甚为吃惊。追问这吃惊背后的原因,应该是她潜意识也认为欧阳羽并非无辜。像他这样的商界精英,如果不满于明星纠缠甚至勒索,动动手指头就能让这个不和谐的美丽音符物理消失了吧。这应该是最符合逻辑的猜想,也一定不是属于她一个人的独特猜想。
欧阳羽对于苏澈这种天马行空的建议给出了本能的反应,他的兄弟要充分运用自己碰巧提供的契机,为俩人之间的持续交往创造可能。这理由确实不错,以自己被某个情形困扰为名义可以随时毫不突兀的像作家请教,看来这种套路不止是欧阳林手拿把攥,他这兄弟在真情的加持下也开外挂了。
欧阳羽觉得自己如果打翻了苏澈的如意算盘,当场就得损失这个兄弟。他似有若无的顺着话题问了沈玉妍:
“你看的侦探小说里,这个场景下会有怎么样的精巧设计?”
沈玉妍想了几秒钟,答道:“其实阿加莎克里斯蒂的小说里,电影明星突然遇害的谋杀设计并不少见,不外乎情杀或者谋财。以马普尔小姐的视角来看,人性是非常相似的,人的恶意有冲动,更有惯性。她认为,女人死了,她身边交往密切的男人最为可疑,或者便是这可疑男人身边的女人了。”
欧阳羽脱口而出,问:“为什么?”
“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沈玉妍若有所思的说着:“人的恶意很多时候来自于亲密关系,亲密关系的被迫中断,或亲密关系的不能建立。所以才有至亲方为至疏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