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退下吧,恐虐(2 / 2)
被护盾掩盖的左臂发出了阵阵骨骼碎裂之声,身经百战的瓦尔基娅立即将长矛刺向了戴米安,但并没有取得该有的效果,因为目标居然退开了,没有想着用手接住,或者是护甲强行抵挡伤害。
瓦尔基娅甩甩了左手,发现已经有些骨裂,即便仅是短时间的接触,却依然受到不少的伤害,而这面用色孽恶魔王子头颅做成的盾牌更是被砍出了一道深坑,从额头的位置一直到下巴处,显然是难以使用了。
但这并不是瓦尔基娅疑惑的事情,为什么戴米安会选择退开,要知道他可是跟斯卡布兰德硬砍了上百个回合,不可能畏惧一柄长矛的攻击。
“你变得和从前不同了,为何要对战斗抗拒!”瓦尔基娅的声音中充满着愤怒,当一个天生的战士居然连战斗欲望都没有了,这无疑是种对恐虐的亵渎。
“不,我从未对战斗抗拒,仅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我手中的大剑并非是为了杀戮而锻造,虽然它最重要的作用就是杀戮,可这并非是先祖将它锻造出来的意义。”戴米安缓缓摇头,随后继续说,“战士对于战斗充满渴望自然是无比寻常,可如果将战斗视为信念,以战斗与杀戮为人生之意义,那与患上嗜金症的商人有何区别。”
瓦尔基娅没有说话,刀剑才是战士的口舌,而不是这些毫无意义的诡辩,扔下了盾牌,双手持着长矛开始了攻击,她想得很明白,一旦自己死去,那么血神的力量将会灌输到戴米安身体中,到时候凡世将会多出一名让人无比恐惧的血神信徒,将鲜血洒满这个世界。
祖父将长矛挡下,每一次的挥舞都没有用尽全力,在武器碰撞中,那些带着嗜血气息的烈焰从长枪上升起,可立即便被大剑驱散,与之相伴的,便是那已经被鲜血印记覆盖的剑身有一些气息从中消失,逐渐恢复到从前那钢铁的光泽。
戴米安的攻击没有从前那份狂暴,反而是犹如刚开始学习用剑时的拙劣,他的双眼笼罩着一层浓厚的血雾,面前敌人的攻击完全无法察觉,可他并没有因此而急躁,仅是如从前在冰天雪地中面对狼群一样,将身体牢牢保护住,不靠着直觉,也不靠着天性中的狂怒,仔细而耐心的寻找着狼群攻击时发出的响动。
他开始逐渐找回了自我,并非是服从于潜意识中的本我将嗜血欲爆发,一些雪花将血雾破除,让其视野变得清晰一些。
瓦尔基娅的攻击越凌厉,这些血雾的消失便越快,戴米安能看到那座朝拜多次的雪山,那座只去过一次的亚瑞特山脉之巅,以及两面之缘的远古野蛮人马道克,他似乎能见到那已经变成雕塑的三个野蛮人脸上出现了些许笑意。
终于,眼前的所有东西都消失掉了,只剩下面前那满脸愤怒的瓦尔基娅,他见到手中的大剑正在与长矛角力,而矛尖已经将要抵达自己的喉咙。
戴米安发出了轻微的笑意,与从前截然不同,没有再对战斗保持狂热,仅是一种理解与敬畏,开口说,
“很遗憾,看来你没有能力将我留在血神的麾下,不得不说,你帮了我不少忙。”
在瓦尔基娅还没有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那柄被使用者挥舞得十分笨拙的大剑已经将她手中的长矛挑开,随后一个长着双角的女人头颅掉落至了地面。
身首分离的恐虐冠军没有立即死去,那些红雾凝聚成了实体,直直冲向了戴米安,似乎想要用这力量将其撑爆。
但野蛮人没有闪躲,仅是站在原地等待着,那些血雾再次笼罩了双眼,他能听到一个充满威严,犹如钢铁摩擦的声音发出阵阵低沉笑声,诉说着无尽的战斗与胜利在等待着自己。
他发出了阵阵笑声,被护甲包裹的身体逐渐散发出金属的色泽,随后对那个坐在黄铜颅骨王国上的祇,低声说,“退下吧,恐虐,你的承诺对于我来说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