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为花(1 / 3)
自江轻从郑计的屋子出来,又是过了大半个月。这大半个月里的头十天,他时不时把那盒子拿出来琢磨。但一个人空自琢磨,是怎么也琢磨不出更多东西的。他也有在中守镇四处寻看,试试还能不能寻到那关三碗,可到底是人如雁过,再寻不得了。
他从郑计屋子出来那天也去了杜家,把这事情从头到尾都跟杜与之和杜识说去。只可惜三人凑在一处也再拿不出别的。于是江轻便把这事放到身后去,再去练沈慕深给他的剑谱去了。
这天,时辰尚早,轻雾还没散去,软罩在天地间。
江轻正和杜识在杜家的后院对练着剑,杜与之也在一旁的大理石长石凳上跨坐着看。这已是他们每天早上的常态。说来倒是奇怪,杜识不知怎的天资出彩。她虽把从前事忘却的干干净净,又不明不白地获一把修行用剑,但在简单修习后却是能和江轻过上不少剑招。
而这天,江轻已是出上了十几招,却依旧是没攻出一丝破绽。无论是使的什么招式,杜识都能恰好把那剑化解。
杜与之便在一旁打趣道:“好你个江轻。你以前尚且还能在十招之内赢过识妹,如今却过上十几招都难出胜负。莫非沈前辈的剑谱你不是看到脑子里,而是吃到肚子里了?”
江轻听了这话倒是不生气,只是尴尬地笑了笑,又问杜识:“识妹,你这剑防得着实准。无论是力度还是距离,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杜与之又笑道:“哈哈。识妹这是把天下剑法的解法都记在自己脑中了。已是妙到毫巅的境界,又怎会控不住分寸呢?”
杜识既要接江轻手中出的剑,又不得不接杜与之嘴里出的剑。等她又将江轻的一计斜刺挑到一旁去,便带着浅浅的笑意回道:“哥,你拿轻哥开玩笑就算了,连妹妹我也不放过么?”
江轻没有着急把被挑开的剑收回,而是顺势又作了个竖劈,又问道:“识妹当真心中无招?”
杜识眼疾手快,侧过身子把头上剑架住,也是回道:“我连先前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剑招又怎会记得?更何况我不必拿这种事瞒着轻哥。”
“全凭下意识的反应?”
“四分是如此。大约还带有三分的运气吧。”
“最后那三分呢?”
杜与之此时把话接过去,说道:“还有三分是你不忍心下狠手的心。”
杜识道:“原来与之哥是看得明白的。”
江轻把剑抽回,低头思索了一番。思索过后,他便把头抬起,用眼睛紧盯着杜识的眼睛。杜识那本如秋水一般的眼睛,便像骤然经了风吹。
江轻说道:“识妹,换你来抢攻我。”
“我既然不知剑招,便是只知道下意识去防招,不知如何去攻了。”
“那好,我继续攻。但我只出最后一招。这招出完,今天就不练下去了。”
江轻沉下身子,把剑放到自己右脸旁眉毛的高度平举着。只见他用左手的食指从剑身掠过,整个人便如飞鸟一般冲向杜识。杜识也是不着急着出手,只是稳住身子。等到江轻几乎窜到面前,她才将剑抵向江轻那把“留羽”。眼见着“留羽”的剑尖几乎已经要碰到杜识的剑身,江轻把手腕一翻,顺着杜识的左手落下,把反握的剑横在了了杜识的腰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