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塌(1 / 3)
卢长云很想瞧瞧下头两人成了什么境况,那头的人却已是飞身跃来,使他不得不应付眼前的麻烦。那人轻功垫云,有迹无息,身上一面长袍紧拢着四更天的寒风,几大步轻功就到了卢长云的面前。
此与其说那人是跃到卢长云身前,倒不如说是飘到卢长云身前。
这是实实在在的杀手身姿。
两人终于是近了些。此时有一阵长风彻吹,那冷月面上的云也被推开来。那人把手从长袍中探出来时,霜落般的寒光恰好倒扣在这范阳城上。卢长云也就见得对面这人的样子来。这人把整个身子都藏在那红黑色的长袍下,不露出一点袍内行装,只在头上戴一顶兜帽,脸上则挂一只鸟冠青铜面具。
这又是实实在在的杀手衣貌。
大袍翻动,那两只从袍内伸出的手套一对黑漆短爪,直入卢长云近身,逼得卢长云只得短手来接。两人过了十余手,那面具人见取不得上风,也就强换了爪式,抽出半步身子,往卢长云脖子上连抢两招。卢长云偏首避了左侧的爪势,又双手抵剑把正对的爪攻也停住。
那面具人又见这两段直手也被防住,就把那剑上刚爪打个旋勾住卢长云的快雪剑,下身也并作个膝顶,斜上攻卢长云的小腹。卢长云连忙低身把手中剑从爪扣中抽出,又用空出的左手拦住膝顶,反手用快雪剑刺向对面。
卢长云本估计这一剑能让那面具人放了先手,这也是绝漂亮的一剑,但他毕竟错估了一个杀手的决心。
那面具人偏行险棋,用两把短爪生绞卢长云的宝剑。
卢长云见自己空出一只手来,那面具人又是两只手都负着力,也就把左手作掌,击往那面具人的前胸。
虽说卢长云是个剑客,但终究是数年修习,岁月不辍,这一掌虽比不得专习掌法之人,也称得上凌厉二字。
直掌贯风,流银衬月。卢长云的一掌刚出,却见面前那青铜面具口中射出三点飞针。卢长云虽是第一次和这种专事杀命的人过手,也是听得这类人的阴狠手段。这三只飞针,真不知淬了多少强毒。就算是十副肝胆之人,也只怕是不敢教这飞针伤了一点。
卢长云强挽腕力,一只手竟直直把那面具人的两只手都生提起来。一瞬之响,那三只飞针也就被那相绞的剑爪弹离飞散。面具人也是猛低下身来,将那弹开的飞针匆忙躲过。可避得了这飞针,避不得卢长云那一掌,那掌也就结结实实落在面具人的肩上。受了这一掌,那短爪也是终于绞不住卢长云手中剑,连带着人都飞落在屋顶上,震得一片瓦碎声起。
面具人急忙欲起身来,却是卢长云先到了面前。那把快雪剑凝著霜雪,认准了面具人的咽喉,作取血势来。
面具人见命在危境,弃了起身意,伸得右手短爪来挡那“快雪”剑锋。“快雪”无愧宝剑之名,生生把那钢爪斫断,可也是偏去几分,刺在那面具人旁侧的青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