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冰湖与春水。(1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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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贺亭川低头看了眼手里的丝巾,团在掌心捏了捏,指尖探进口袋,碰到了那张坚硬的入场证,眉骨很轻地动了下。
看来,要见今天的第三次面了。
他表情一松,竟无声地弯了弯唇,那抹笑很淡,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助理梁诏已经到了,在他身后,躬身喊他“先生。”
贺亭川思绪回归,再转身,已经敛了全部的情绪。
梁诏边开车边向他汇报工作“贺明远那边最近没有什么动静,贺明达前两天倒是去了趟北城,不过是去看病的。”
贺亭川若有所思地转了转手表,问“病了”
“嗯,”梁诏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实话,“肝癌。”
“准备下,下周我过去一趟。”
“您确定要去”
贺亭川往后靠了靠,微阖了眼皮,似有若无地低叹了一句“他到底还是我亲叔叔。”
梁诏想起了六年前的那些事,贺亭川以一句“乔木要参天必需定期修剪枝丫”为开端,大刀阔斧地对贺氏进行换血式整顿。
刮骨疗毒,削肉见骨。
他是“主刀医生”,却成了众矢之的。
纷争结束后,贺氏集团如他所愿成了竞争力最强的集团公司,而他本人却坐上孤独的王座。
没人能站到他并肩的地方,也没人能共享他的痛苦和欢愉。
“其实,您这几年给各家的也不少了,不欠他们什么。”贺亭川给的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们应得到的。
贺亭川没有应这句,而是转移了话题“问下无声的开机仪式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