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往事（2 / 2）

疯女人！柔祇此时难分对错，只知道妄渡真人此时若还不躲闪，必死无疑。

如今他的身后，不仅有红烛，还有道一宗的上百弟子，他必不能躲。

是孽缘！柔祇以掌化刃，在千钧一发之际劈开了两人之间的空隙，以血肉为盾的挡在两人中间。她护身的灵气罩也经受不住这般挤压，霎时化为碎片，但也为柔祇抵挡住了大半的攻击。见此，对战的双方都惊诧不易，一旁的毛豆也担心的背毛尽数炸开。

一时间无数的剑潮与冰锥切割在柔祇的身上，尽管她肉体比一般人强悍也遭受不住这样的攻击，浑身溅起了无数的血光。

忽然异象顿生，原本属于子夜歌的灵力仿佛找到归宿般，寻着柔祇的血气被她疯狂的吸入体内。子夜歌也发觉异常，想要收手，只是为时已晚。

那灵力似光斑，飞快的从子夜歌身上融入中心处的柔祇身上。点点星光，汇成银河，将她环绕其中。

子夜歌的修为也从渡劫到化神到元婴，最后降到金丹才堪堪停住。最后，一个冒着七彩光芒的石头从她的体内飞出，如水般落入柔祇的眉间消失不见，只留一个水滴般的七色花钿像是刻在了眉间。

柔祇身上的伤痕被瞬间修复，但她觉得自己如今比刚刚还痛万分。她的识海像是被凿子生凿出了一个洞，疼得柔祇低呼出声。

与此同时，在极北之地的崔嵬剑阁，有洞门被剑气破开，里面飞出一名如雪山白莲般冷冽的男子。

在这茫茫雪原之中，那男子一袭墨色锦衣，更衬的皮肤似雪白，五官仿佛上天精心雕刻而成，却不显女气，给人一种近乎冷漠的睥睨之感。只是如今这男子眉头紧蹙，似是惊喜，又似疑惑。正是传闻中的崔嵬剑阁的常年闭关的剑子，沈惊鸿。

崔嵬剑阁内有禁制，无法缩地成寸，沈惊鸿只好召出自己的剑御剑向东。他不知道此行会去哪里，也不知道这阵熟悉的感觉是什么，但他知道，等他到了之后一切疑惑便会豁然开朗。

这边，道一宗的纷争也因这场巨变而被迫停止，柔祇浮在空中死生不知，子夜歌也因丧失修为压制不了毒针而陷入昏迷。红烛见此情景，捂着重伤的胸口，召唤法器朝子夜歌刺了过去。

却被一柄泛着青光的宝剑挡了回去，那剑上的光芒暗淡不已，想来已经是强弩之末。红烛诧异，没想到是一直护着自己的妄渡真人。

“宗主！莫要心慈手软，留有后患啊！”

妄渡摇摇头，忍不住剧烈的咳了起来，洞明长老忙飞身过来，拍着他的胸口为他顺气。妄渡拍拍洞明的肩膀安抚道，看向红烛时却又一脸的厉色：“赤歌，洞明，劳烦两位给我拿下红烛！”

“宗主！”红烛真人不解道，倒是没有反抗。

“我护你，是因为你是我道一宗弟子。我罚你，是因为滥造杀孽，愧对天地法理。”

“那只是一群妖！我杀他们又有什么不对！宗主，你难道忘记了当年妖魔是如何屠戮我们的吗？”红烛忍不住为自己辩解，她生身的父母，养育她的师尊都死于那场持久的人妖大战中。她狠毒了妖，觉得这世间的妖魔都该死。

“鲛人，鲛人，半鲛半人。他们自上天眷顾，好功德，恶杀戮，向来隐居在世外方寸之地。就因为不是同类，便可以不问善恶挥刀屠戮吗？”妄渡真人撑着剑，倚在广场边破碎的栏杆上：“这样的你，又与妖魔有什么不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