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探查(1 / 1)
林纵三人穿过大部队行军的大路,翻山越岭之间连续遭遇三股小队斥候,收获了一份双火密令,一番厮杀之下,林纵靠在一棵大树的树冠上,坐在一根树枝上只觉得,这十几天在永劫无间世界的高强度厮杀,对敌,临阵战斗让他受益匪浅,不仅快速学会了怎么当一个斥候,更是学会了怎么和人正面搏杀。技法交战往往就是一瞬之间,不是实力非常近的对手,往往几秒钟,两三刀下来就决定胜负,实力非常近的对手就要比拼反应速度,观察力和时机的把握以及体力的长短,这个体力不是血量而是真实的体力,体力悠长耗的对面没法再保持战斗力也是一种有效的单挑方式。除了查罕对他来说是一番苦战,面对其余的契约者和普通甲士以及斥候基本上都是一击必杀或者几刀之内斩杀敌人,当然面对迦南是一击就被她打飞出去,如果她的目标是自己,很难躲过第二击。
林纵默默消化这段时间的收获,暗劲在这样高强度的战斗和属性点的提升下,已经不是决定战斗的因素,但是对五感和身体的感知提升确实不可或缺的,一个持刀握枪的近战,感知能力大提升自然是如虎添翼。一番体悟之后,林纵睁开眼睛,马脸在另一棵树上用一个小小的望远镜看着远处,说道:“前面有一个几万人的大营地,旗帜上画了一头猛犸,写了阿托木。”林纵心中一动,想起日轮神教给的名单里面正有这个阿托木,猛犸部的大统帅,麾下有五万人的军团,是个精锐步兵军团的统帅。“咱们今天的目标就是这个了,猛犸部遥相呼应下,其余的大股军团驻扎地应该互相离得不远,一路摸过去就好。”马脸点头同意,三个人掏出草原人的一身皮甲穿上,马脸掏出一套工具简单的给他们俩画了点颜色,贴了刺青,这种简单的伪装只能糊弄一下,并不能起到很大作用,但是能在大路上不被详细盘查就够了,他们仨只需要摸到驻地附近就行,再进行潜入。
化好妆之后,三人叽里咕噜说着互相听不懂的不知道哪个部落的草原话,向驻地走去,附近喂马和休息的甲士也没有过多关注,毕竟这一片的迁移过来的牧民和其他部队部落的士兵太多,已经有些混乱,三个人走着隐约靠近了军营就被拦住赶走,大憨长得最像草原部,立刻站出来骂了几句,才转头和林纵三人走掉,三个人转了将近一圈才找到一个没人的角落快速翻了进去,接着马匹和堆积的粮草以及帐篷的遮掩,在军营中小心的穿行,直到隐约靠近那个最大的帐篷,马脸默默记下大概位置,林纵以手触地,留下了日轮神印的印记,两人各忙各的,不出两三分钟,就慢慢撤退,直到原路返回到翻进来的地方,刚从拦住的木桩翻出去,一转头和一个草原士兵面面相觑,林纵快速回过神了,看到他身后没人,一拳瞬间击碎他的喉结,让他喊不出声,马脸听到声音小声询问:“怎么回事?”林纵讲了情况后马脸让他把尸体丢进来之后,大憨和马脸把尸体塞进一个草料堆里,快速翻出来,整理了一下之后向着下一个大营不快不慢的走去。林纵看到任务进度条慢慢进了一点,感到这种方法有效,一天能够探上三两个营地的话,六天之内探查15个人左右问题不大。走了不到下午又是一个驻扎着将近三四万人的营地出现在眼前,三人试图故技重施却遇到了困难,白天实在难以潜伏进去,马脸示意直接寻找其他的,晚上再探这个大营为好。结果接下来接二连三的碰壁,好消息是这附近足足驻扎了二十万人左右,共有六个大营,坏消息是除了第一个大营和最后一个大营,其余四个白天都难以探查,林纵沉吟了一小会说道:“找个中间点吧,我们在那暂时隐蔽,晚上按照这个路线我们往回把这四个大营再探查一遍,晚上应该好查一些,能探几个是几个,四个大营我们就是在这耽搁两天问题也不大。”
说完三个人就找了条大路撤了回去,大憨还顺了一头“迷路”的小羊羔子,可怜的小羊羔子总是被迫迷路然后被大憨注意到。吃完烤全羊的林纵抹了抹嘴批评了大憨,没有带香料出来,导致味道不够足。大憨表示如果还有下次,一定带上香料,但是钱得林纵出。
林纵看着阴云密布的夜空,傍晚时分就开始聚云遮日,到了夜里更是星月皆无了,感受到空气中浓厚的湿气,林纵估摸着今晚怕是要下大雨,大雨虽然会影响他的感知,但是能更好的隐蔽他们的行踪,马脸说道:“这大雨不会很快停,云州城往年这时节都比较干燥,很少有这种大雨,水汽也不会这么足,看来草原深处的冰灾已经开始了,远远的都影响到云州这边了。”“这是好事,大雨会让我们更加隐蔽,气味和行踪更难追寻了,对骑兵和步兵的行进速度都有迟缓,拒熊城这边算是以逸待劳了。”
话音未落一道闷雷滚滚,天威震动,远远传遍了整个腹地平原和山林,草原很少有雷雨天,驻扎的军队和聚集的牧民惴惴不安,在这个有真神和超凡力量存在的世界,普通人对神明的敬畏远不是现实世界里面不信无用之神的人可比的,阴极真神残余的力量可以让一个王国覆灭,四分之一的广袤草原化为绝地,阳极真神的尸骨有一整个山谷巨大,拥有阴阳二气的超凡人几乎可以永葆青春,长寿几百年,感受到真实的神威和超凡之人,凡人只会对这种力量更加畏惧,而雷霆就是通常的神罚的代言。“今晚是个好机会,查探完这四处营地,趁着几日大雨咱们可以在腹地里更加隐蔽的搜集情报了。”
一道雷霆自半空闪过,映照出三人的脸之后,又悄然消失在夜色中。“这次个大营并非是日轮神教的目的,不过是普通的乙等步兵,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大雨有些模糊视线,雨水顺着脸颊在下巴处汇聚成一道水线往下急流,浑身上下湿透了,林纵三人没有穿上避雨的衣服,只是简单的防雨措施对这种仿佛天出了窟窿一样的大雨没啥作用。风声,雨声,雷声和马匹的嘶叫声声声入耳,但是这些草原士兵大部分都在心里祈祷着各自部族的神兽图腾之名,企图消除神的怒火,让雷霆暴雨快快过去。三个人轻轻松松连续三营。直到赶到最后一个也是六个营地中,最为偏远的那个营地的时,林纵三个人将将靠近了大帐,马脸掏出笔来快速绘制简易图和斥候报,连续的轻松探查让马脸和林纵都有了一丝松懈,林纵将神印留下时,马脸手一挥,神术刚刚消失在半空,大帐上的突然发出一道微微金光形成一道光幕,神术鹰轻松穿过造成了淡淡涟漪。
“不好,那个大帐有巫术师刻下印记,会探查到半空中的神术波动!这个人和星鹿部落的大巫关系很不一般!”马脸和林纵两人只想快速撤离,神术波动不等于定位,最多是知道有人在大营附近触发了神术鹰,听到大帐里发出的一声怒吼和一声接一声悠长的类似猛犸象鸣的吹角声,整个大帐里的甲士全部出动开始开始在黑暗中寻找三人的行踪,林纵感受到日轮神教的神印并未有任何波动,放下心来,原路撤回太过遥远,这军营的大帐在整个驻扎地中心位置不假,但是大帐后的军帐不多,三个人快速穿行在军帐中,雷声和暴雨以及隐蔽的身形让三个人的行踪没有过早暴露,直到三人将将冲出营地去,才有一声大喊叫破了他们三人的方位,但是一入大雨中的山林便是如同雨水入海,几千人顶着大雨搜了将近一个时辰,实在是湿冷到难以忍受,被泥泞和大雨轮番恶心之后,才不甘心的退去。
见甲士都慢慢退却,纷乱嘈杂的声音渐渐远去直到消失,林纵才轻轻呼了一口气,和马脸以及大憨两人在各自离开的路上四散开来,就是为了避免三人聚集目标太大,没有听到他们两个人发出被捕的讯息,林纵准备稍等一会再发消息,等猛犸部的人离得再远点,再发出消息。将将从树上跳下来,林纵感到一股杀气直上脑门,一把长枪从雨里的黑暗处像条毒蛇一般钻了出来,直插心口,还在半空无处着力的时间被掐的实在太好,林纵只来得及一刀拔出精准的斩在枪头上,枪被一刀斩偏,从左臂外侧擦过,溅起一道血花来。林纵落地站稳瞬间就是发力一刀前斩,长枪一抖和刀一碰,巨力相撞之间林纵和那人都连退几步。
“没想到真的藏在这里,我拿着统帅给的巫术图腾追着你们在这山林里找了将近一个时辰,虽然你身上没有那股无极帝国的神术波动,但是另有一股不一样的神术气息。”一个看着消瘦但其实筋肉凝实的无极人,穿着一身避雨衣从林中走出来,拎着一杆漆黑的长枪,冷笑着看着林纵。“你就是这几天闹得天翻地覆的那个斥候小队吧,无极鹰都不是,啧啧,给你机会,来效忠我家主人吧。”林纵一刀斜斩下去,那人提枪迎上,横枪一崩就要撞开刀去,林纵一变刀势,贴着枪身下滑就要斩断手指,再近身斩首,那人退后收枪,两手紧握枪上半段,直接将枪变为短兵,与林纵连对数击,才堪堪分开。
“我家主人乃是永州藏雨阁主人,冰雁顾阁主,你也不考虑一下?”见林纵不言不语,那藏雨阁的枪者有些恼火,这个人是油盐不进?大雨中,刀枪被雨水滴落打的清脆作响,暴雨依旧,雷鸣轰轰,泥泞和腐烂的树叶树枝在脚下吧嗒作响。枪者大枪一横又是一抖,长枪宛如鞭子一样抽来,林纵举刀横斩被大枪抽的连让三步,抽完一收又如毒蛇出洞,往心口一钻,林纵紧紧的盯着这犹如毒蛇探头的闪电般的枪头,一刀正中枪尖,雨水和火花同时迸溅。那人一枪接一枪在山林中游刃有余的挥舞,林纵一刀接一刀的和他对斩,兵器交斩声犹如雨水一般密集,直到枪者一个扛枪上挑,被林纵环刀斩下,借力靠近之后,林纵左拳筋肉如同麻绳一般拧起一拳就打在那人的胸口,那人大咳一口鲜血出来,瞬间出脚和林纵的直踹对了一脚,林纵被这一脚踢的连连后退,差点倒在地上。“好狠的小子。”枪者冷笑一声,大枪往地上一扎,从背后抽出一柄长剑来,双目一闭再一睁开,双眼仿佛被蒙了一层白霜,口鼻之间呼出一股长长的白气,瞬间就将面前的雨水凝结成了冰珠子,叮叮当当的落在剑身和地上,持剑的手上寒冰真气萦绕上整个剑身,身上的周围也仿佛白色薄纱一样环绕,雨水经过化为冰晶,身前身后湿透的树叶化为冰雕,脚下成为冰面。林纵感到四周的空气温度骤降,本就寒冷刺骨的大雨让他都有些手脚冰冷,气血一发也就寒冷感尽去。
“我的寒冰真气只能到覆剑的程度,如能覆枪你早就死了。”此时枪者变剑者,却使出了顾清寒的成名绝技寒冰真气!林纵将龙雀鸣收回,一杆大枪龙蛇击握在手里,剑者还没来得及怒骂卑鄙,大枪一抖雨水全被扫开,就捅了过去,剑者在寒冰真气的加持下速度快了将近五成,林纵猎手本能开启,剑光枪影一瞬间就是十几次碰撞,寒气入侵身体,林纵浑身气血如炉,暗劲入体即将化劲上身,这个等级的寒冰真气林纵血气一转就能消融。接连不断的快速交战两个人互相都在寻找破绽,直到剑者的寒冰真气微微一丝不稳,剑尖的冰气略退的瞬间,林纵全身发力集中在手上,力透大枪,狠狠的一抖,枪头仿佛那孔雀开屏一般在剑身面前就是一花,剑者剑速度超绝,连连点出将枪头的每一下点击都点中,林纵突然反手一拧,这正反之力把他自己拧出了内伤,脸色一红,但是仿佛开屏的大枪又是一个反弧度如同自己抓住了孔雀的尾巴一般,揽住了雀尾,这猝不及防的变招将那剑者的长剑一下从手里打的粉碎,林纵就是挺枪一钻,剑者见命悬一线,就是大喝一身浑身四周萦绕的冰气瞬间覆盖全身成为一个冰甲但是人也保持住那个防御的姿势一动不动,长枪捅在胸口仿佛捅在了坚铁上,反震之力倒是让林纵退了两步,林纵收枪抽刀,小心翼翼的观察一动不动如同冰俑的她静静等候,不到一分钟那人身上的冰甲缓缓消散,勉强撑住身体面色苍白的说:“饶我一命,我带你。。。”一刀闪过,头颅飞起,这种势均力敌的高手,不明所以的就能抓到他在的地方,还能和他对决如此之久,不是对方几乎力竭,实在难杀,留下他根本没法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