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师·其一（2 / 3）

羊皮纸上的画像只能看到人物的后脑勺，实在是不能说得上是线索，但是在人物脑袋下面，还画着一个图案。

而我之所以被这羊皮纸上吸引，正是因为这个图案，我曾经见过它。

我伸手指着图案，询问道：

“大姐姐是在西边的废墟里见到的这个人吗？”

“……什么？”

那时老师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微微睁大眼睛看着我，紧接着，也不顾长袍的下摆碰到泥泞的街道地面，她蹲下来靠近我，抓着我的肩膀问道：

“孩子，你刚刚说什么？西边的废墟？我见到他并不是在——等等，为什么你会这么想？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在西边的废墟见到了这个人？”

“……呃？不是吗？大姐姐是什么时候见到在找的这个人的？”

“……总之不会是这里，我第一次来这北方，少年，请你回答我，你是如何判断我和他见面的地点的？西边的废墟又是哪里？”

因为她凑得很近，我终于注意到了异样——这位语气急促但是脸上却一直面无表情的大姐姐，她的右眼是一颗宝石。

这不是那种酒馆的吟游诗人常歌唱的‘她的眼睛就如同宝石般美丽’那样的修辞，而是更加直接的事实，虽然这颗右眼跟她的左眼颜色相同，一样是淡淡的祖母绿色，但是仔细看还是有所不同，那种无机质的质感，以及不会随着祭典的巨大篝火的光线缩放的瞳孔印证了我的直觉。

而且，或许是老师因为情绪激动而无意识地微微放出了魔力，刻在上面的环状法阵和符文微微发光，形成了漂亮的纹路。

我忍不住伸出手想要触碰，然而老师似乎注意到了我的意图，用法杖轻轻把我的手拦了下来，阻止了我的动作。

“……哎呀，少年，你这是——”

“刚刚那是什么？”

“嗯？你说我的眼睛吗？看来你注意到了啊。”

老师似乎是有些无奈，她微微摇了摇头，但是并没有恼怒，看到我对她的眼球紧盯着不放，老师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