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吃饭时刻 末尾生变（1 / 3）

“拂云八百一十二年辛丑，黎王八十一世三年，冬去春来，今明王威压四方，亲作贤祠赋……”厅堂之上，有一人奇装异服，色彩斑斓，戴着面具，诡异恐怖，这时候，正念念有词，述说着晦涩难明的古调。

“春明，浮云合山岭，翠树映日耀，大王文治武功，徳业盛极，由是四方侯伯附庸，雷声大震，扫荡风云，以使大小神灵归服，三代以来，世多淫乱，明王初治，讨伐六合乱党，从这开来，天命以此肃正，而今大王春秋鼎盛，未尝不可成就千秋之大德，万世之伟业，以比肩太王，云师、高宗与世祖的辉煌，庆祝吧，世受王恩的我们，今天君王超越了先祖，臣民们也便超越了祖先！”

彼时，坐在堂首的萧凤，作为今天的东道主，第一个在这时站了起来，看着堂下的同好们，仰天高举酒杯，长啸道：“苍茫大地，南疆以东，我身林州，世守长松，无论学者，农户，工匠，士兵还是商贾，自云师辅佐太王，我邦已经三破三兴，今时又盛，天命昭昭，煌煌无当，如此，礼乐起，以迎宾客，李乾，我以长松萧氏的名义，像我此前对你的无礼表示抱歉！”

下面一堆人也举起了酒杯，有的站起来了，有的依然坐下，但可以听出来，一个个都扯着嗓子应喝道：“善！”说实在，她们说不上李乾有什么好感，但是无论如何，礼乐制度不可破坏。

虽然就实际而言，所谓礼乐制度已经被破坏了很多次，比如那些无论日夜于各种工坊运转不休，一点也没有人权可言的奴隶，很早之前就已经被废除了……这是他最新得知的消息，偶然听到一个贵族谈起这个，不过在这里的人都知道，现在战事紧急，大量的劳动生产都需要人，或者说是工具，以保证开疆扩土的步伐不会减缓。

“嗯。”李乾看着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保持神情自若，同样站起身来，举起手中的酒杯，拱手回了一礼，按理说，这样就可以了……还好，双方不是一起拱手拜礼，不然会产生某种必要的误会。

然后又经过了一系列的繁文辱节，搞得他点头，都快点晕了，终于菜上上来了，大体是一些黄牛，白羊以及公鸡的肉，配上叫不上名字的水果与蔬菜，装在青铜做的盘子里，用筷子吃来。

“你的家乡那边没有这些吧？看得出来你很不适应，不过俗话说，入乡就要随俗，希望你能尽量适应一下。”萧凤看着左手边的李乾，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把声音压得很低，却让他可以清楚的听到说了什么。

他点了点头，依然不想说什么，因为他心里在想，自己处在这处庭院里，而在那城墙的内外，还到处是流浪汉与老人在苟且，作为一个现代人，他很不喜欢这种不拿部分人当人的社会，不过也许是黎国自有一些特殊的国情，等待他以后深究。

“对了，萧凤，你那天跟我说的那些什么个神明，他们真的存在吗？”李乾由于不认识在场的绝大多数人，即便他们基本都是漂亮的小姐姐，但也不好意思下去搭讪，所以只好跟右手边的少女找话题了。

在这种氛围下，虽然大家都没有穿上华丽的礼服，只是变装出行，就像同学聚会一样简单……但这些人确实普遍素养高，吃饭的时候，完全没有顾左右而言他，至于中央的那名巫祝，确实还在神神叨叨，不过就像门外的侍卫一样，跟背景板没有区别。

“一些自称为神的鬼罢了，随着战争的进一步恶化，他们带来了大规模的瘟疫与饥荒，可惜，我辈武者很难直接伤害到他们，不然哪里忍得他们逞凶。”萧凤实在很难你理解，他作为一个异邦人，按理说应该是经常与那些鬼城打交道，甚至是在亡国之后，成为他们中的一部分信徒，怎么几天过去了，一点这类的迹象都没有。

当然，该解释的她也不会吝啬，如果父亲说的没错的话，这个家伙身上的运数几乎不像，应该不是属于此世人应有的，即使也望不到父亲所言的赤红运气，但她相信父亲的望气术……还有那套奇怪的衣服料子，说实在，至今还没有哪个织工能够仿制。

“我确实不知道什么鬼神，但你口中的舞者……难道是我理解的那种，或者炼气周天，长生不灭？”李乾忽然就对这些鬼神没了兴趣，反倒是有些好奇，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到底有多高？毕竟百闻不如一见，一见不如听内行的人讲一讲，甚至详细的讲一讲。

况且他也不是那种遁出红尘的隐世高人，只不过是一个天天九九六的小社畜罢了，所以穿越后，听到了这种武侠风格的东西，当然也很心动，自然也很想练一练，毕竟长寿谁不喜欢。

“天下岂有长生不灭者乎？我辈武者怎同于那些方士，尽想要跳出三界，不在五行，这岂不是笑话？云师都说过了，人与世界一体，分不出彼此，如何跳出？习武不过是为了强身健体，防止被他人欺负而已。”萧凤举起青铜酒杯，微微抿了一嘴后，语气不屑道，看得出来，这位平易近人的贵族小姐，看不起那些鬼神和方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