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 思乡夜酒后留祸端 逢庙会无意识二女(2 / 8)
这般,谢因书便带着他往后院,去寻得舍监开了寝室,并帮着将床铺收拾妥当,得知已用过午饭,就笑道:“那坐船的滋味不是好受,你且歇息着,等晚饭时我再来喊你。”
自谦忙谢道:“有劳先生了,学生感激不尽。”遂又将带来的‘步俞清’茶送给了他。
谢因书接过笑道:“你不必客套,且不说我和彦江大哥的情意,便是咱们同为牟乳县人氏,帮你也是应当的。”说完,又嘱咐了几句就离开了。
倒是自谦留在寝室,里外打量起来,共是四人房间,简单而整洁,床两两相对,挂着白色的幔帐。窗户之下,又安放着一张书桌,除此之外再无其它了。
自谦心情顿然一阵复杂,一来这皎青州,实在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之好,二则打小从未出过远门,又初来乍到,难免想念鹰嘴崖的亲人。
特别是对静安,竟如同一别三秋般的挂怀,于是便躺在床上,情绪低落不已,也不觉间就睡着了。直至同屋的室友,晚饭后回来休息,方才醒了过来。
待打过招呼,相互介绍了一番,除却一个告假的未回,眼前的两人,皆是墨籁府潍郯县人氏。身量稍长,笑脸相向的名叫董琦,身材略矮,冷脸以待的名唤刘楚。
因年龄皆是相当,三人不免话便多了起来。而得知了大学堂的一干事情,又听过了一些趣闻笑谈,自谦的心情遂也好上不少。
如此一会儿,待到掌灯时分,贾以真和谢因书竟一起寻了过来,说是要外出给他接风洗尘。而其哪里敢当,但推脱了一回,也只得随着去了。
这般以来,自谦于皎青州大学堂,方算安定下来。仗着童生的根底,即使有一些生疏的课目,学业倒也不是十分吃力,如此一晃就几日过去。
却说,这日后午暮落时分,自谦下了学堂,因思念静安的紧,又未修过家书以报平安,遂提笔铺笺,埋头将那离别之情,一股脑的落了上去。
待书写完毕,因董琦、刘楚不知何处去了,一时无聊,便来到院落,寻了一僻静之处坐下。而后又掏出竹笛,和着离愁别恨,呜呜咽咽地幽怨吹起。
那情绪融入笛声,自谦遂之沉浸其中,一时早忘了周遭的一切。这时,只听有人笑道:“我还以为是谁呢,竟吹地这般哀怨。”
自谦抬头一看,原来是贾以真,就忙起身施礼,笑道:“贾先生。”
贾以真赞道:“不想你还有这等本事,如此伤感动人的笛声,实是听的好生难受。怎的,可是想家了么?”
自谦难为情道:“贾先生见笑了,虽说这笛声平平,但想家倒是真的。”
贾以真深有感触道:“故土难离啊,我初次远游,也如你这般多愁善感。饮酒也是那时沾染的陋习,只觉得几杯下肚,便甚么烦恼都忘却了。”
自谦恭敬道:“先生性情中人,哪里是学生可比的。”
贾以真摇头笑道:“下了学堂你我就是朋友,哪来的先生学生。何况咱们如此熟悉了,不须再客套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