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回 冤家路窄绵里藏针 谈笑风生单刀赴会(2 / 10)
待其好笑的“呸”几声,便又无奈道:“你也别怪娘啰嗦,胡鑫那孩子,别看做生意一副鬼机灵的样子,但骨子里却刻板的很,应甚重情意的。
这般的男儿,一旦认准了自己的女人,是绝不会再生二心的,你当好生考量一番才是。虽说你水豪哥也不错,又知根知底,但终究所做之事,难被世俗所容,比不得胡鑫。”
而本就因这两个男人纠结于怀,此时再闻得母亲一言语,英子便一时又郁闷不已。虽也曾寻思早日成家,以让爹娘不像担忧哥哥那般,操心自己,但一想到自谦,若不知他今时怎样了,自己实难无牵挂的安定下来,遂蹙眉含愁的,黯然不语,
迟兰丫一看,岂会不知她的心思,打从鹰嘴崖回来,这几年就时常如此。便叹了口气,仍忍不住的问道:“你可还是放不下自谦那孩子?”
见女儿抿着嘴儿,秀目中竟泛起泪花,就无奈又道:“娘也明白,似那等玉人儿一般的孩子,任哪个女子都会钟意于心的,更何况你俩又打小一处。
但你要知道,他绝不会属于你,终是有那个步家的闺女,横在你们中间。算算时日,自谦在皎青州也学业有成了,想来应早已成了家,你又何苦还放不下。”
英子听后潸然泪下,遂之委屈道:“娘,我虽放不下,可更想不明白。既然自谦哥哥在皎青州求学,每回往返必经过迟心湾,为何从不来看我望一下。
再说了,那年也遇见过舅舅和胡先生,定会告知咱家在码头有客栈的。难道他便恁般不顾俺们打小的情分,将我就此抛于脑后了么?”
迟兰丫闻过,也觉得有理儿,便寻思着问道:“你的这番情意,自谦可是知晓?”
看其默然点了点头,就略有醒悟的又道:“想来应是自谦那孩子,不忍心再扰了你,才会如此做的,当为疼惜你才是。”
英子不解问道:“娘,这是怎般说法?”
迟兰丫叹道:“既然给不了你甚么,又何必还纠缠不清呢,倘若因此耽搁了你一辈子,那岂不是罪过了。自谦正是因为清楚你的性子,方才避免相见,这般苦心,你当谅解才是。”
但英子却落寞摇了摇头,待稍是思量,便担忧道:“娘,您说会不会是我自谦哥哥出了甚么事情,才会如此的,俺总觉着哪里不对一般。”
迟兰丫一笑,就宽慰道:“你这是关心则乱,若果真出了甚么意外,那年咱们遇见你舅舅时,他又怎会不告知呢,别再胡思瞎想了,”
说着寻思片刻,又道:“今个清明你胡大哥都未回家,等晚上包点饺子,喊他过来吃上一顿,也当是咱们的心意。”
而英子只木然点了下头,也再无心思同母亲相聊下去,便回了自己屋中。此时的她,满脑子尽是自谦的影子,越想越怕所猜测之事成真。
这般,又忆起早年雨夜,同其饮酒的丑陋青年,总觉着不知哪里是恁的熟悉。按理儿说,自己的性子内秀,平时断不可能与一陌生人,敞开心扉、对酌相谈。
偏却那回,竟然毫不设防的,就似故人重逢般聊在一处,且还饮的不少醉意,实是难以想象。如此想着,便更乱了心神、陷入不安。恕不再表。
却说,自谦拉了一整日的车,等夜幕时赶回车行,刘金源已是回来了。见他精神不振,心知定是这清明时日,思念离世的爹娘所致,两人同命相连,又岂能不感触在怀。
于是就拉着其外出,寻了家小酒馆以来浇愁,这般,难免又听刘金源诉了一回心酸。而自谦即使也不好受,但惟好言宽慰着他,如此,以致皆喝的有七八分醉意,才算作罢。
却等二人回到车行歇息时,自谦看那大通铺上多了一套被褥,不免便问了几句。也方从刘金源不屑的口气中得知,原来是曾在这里上过工的一名车夫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