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回 猛悍勇借酒震虎威 巧相聚尽欢端阳夜(2 / 10)
故此,就惟有把在牟乳城拉车以来,除却平日花销后,仅剩的一些大子儿,也尽数赠予了他。希望能多少帮上一点,以表自己的心意。
如此以来,再算上刘金源几年间的辛苦所挣,及柳叶卖身攒下的血泪钱,虽大不足以还给迟水豪,却是做个小本买卖,倒是不成问题了。而两人的此番举动,也惹得其痛哭流涕,遂双膝跪地、以来相谢。
这般,又道过几句离别之言,再等刘金源收拾好自己的行囊,差不多已晌午时分了。仇大少便不顾还要回家过端午节,硬特意外出安排了一桌酒席,同自谦一块为他践了行,至此一桩公案,方才了结。
却待送走刘金源后,自谦本欲去北城拉车的,但被仇大少劝说道,既是端午节,不妨再歇上半日,同往“屈子祠”踏柳,指不定庙会还未散呢。而见其心情略显低落,就只好答应了。
如此,等二人来到城外屈子祠,因已过午时,那祭祀仪式早是结束了。但从那供桌前摆放的鸡、米、肉,果类、粽子等物,及周围燃过厚厚一层纸钱、鞭炮的灰烬,也能看出来,曾有多般的隆重。
再望向不远处一空旷之地,仍是人声鼎沸、十分热闹。不仅有贩卖各种习俗美食、配饰的,且还有茶酒摊、唱大戏、跑江湖的,更包括民间百姓组织的射箭比赛,及一些所谓的文人雅客,于花红柳绿间谈诗论词。
自谦正瞧着呢,却听有人在喊他,抬眼看去竟是侯三郎,便急忙上前打过招呼,而仇大少本同其相识,自也无须引见,于是几人索性就寻了一僻静之处,坐下相聊起来。一问才知,因端午节之故,巡警局受县衙指派到此维持秩序。
便这般,三人天上地下的一通侃着,直至庙会渐是散去,仍意犹未尽、谈趣不减。如此,仇大少遂想起昨日约好自谦,晚上外出一聚,故而,少不得也邀请起侯三郎来。
但却因二人皆已成婚,自是还有家宴在身。何况,仇大少晌午不回去还情有可原,倘若晚上仍是缺席,自己的老爷子还不知该怎般责怪呢。
无奈只得同侯三郎商定,让自谦先于车行等着,待两人回家点个卯后,那时再去寻他,一起外边玩闹一番。而其推辞不过,就只得同意。
言不多叙。且说,随着夜幕降临,牟乳城华灯一片,这时大街上的人,也渐是多了起来,三五成群的谈笑闲逛。另四处溢着过节的气氛,丝毫不比白日的庙会差了多少。
而等仇大少往车行寻了自谦,两人再去接着侯三郎,遂于一处名唤‘聚朋轩’的酒楼,落坐了下来。待上得饭菜,因皆同他有日子未见,自是推杯换盏的好不热闹。
如此,正饮酒谈笑着呢,便闻楼下也欢快不已,猜拳、行令的吆喝声,是不绝于耳。自谦同侯三郎虽不当回事,但仇大少却乃好事之人,忙于趴于窗边,探头探脑的向外瞧去。
原来,因气候转暖,那酒楼的掌柜,为博取有些客人的喜好,遂于街边也摆上了桌凳,以用做在外招待。乘着凉爽之意,再观着四周的夜景,倒另有一般趣味。
却正当仇大少看的起劲呢,就在这时,只见有两桌客人,不知何故竟争吵一处。皆二十啷当岁,血气方刚的年纪,一言不合,便立时掀了桌子欲要动手。
不想谩骂、推搡中,竟将一酒碗,险些摔到正于旁边用饭的两个客人身上。并惹得其中一黄脸壮汉,眉头顿锁,就骂道:“真他娘的晦气,出来吃酒也不消停。”
而坐于他面前的红脸汉子,则笑劝道:“勇哥何必计较,咱们只管喝酒好了。”
谁知那黄脸壮汉却是不理,便起身喝道:“你们这帮鸟人,想要打架一边去了就是,何必扰了大爷吃酒。”
但听得此话后,原本还在争吵不休的两桌客人,皆是纷纷不悦,竟又一齐掉转矛头,朝着那黄脸壮汉来了。便见一瘦长后生嚷道:“你这病蝗虫是谁的大爷呢,咱们打架干你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