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一 烙印(5 / 5)
是赤鹫,他抢过了重凡的酒,自己一口喝下:“这东西可没有小荣欢滋养,对你也没什么好处。”
“呵,你以为你是我的什么人?你凭什么管我!”重凡的一怒之下,将厚约一掌的石制长桌拍断,两截桌面落地,食物尽洒,酒水混杂。
一时之间,众人肃静。
只见重凡缓缓起身,对着彐介草率行礼:“父亲大人,重凡醉了,重凡失礼了,先行退去”
“我是你恶魇大人,不是父亲。”彐介成为酒席宴间唯一一个敢接重凡话语的人,他的冰冷目光,像扫视每一个魔族一样,略过重凡。
“没关系,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亦师亦父”假醉的重凡念念叨叨,离开了魔宫的耀眼灯火。这里的环境越来越稳定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从自己带回一个可有可无的小角色时开始的吗?
当她回到自己的黑城境内,推开那扇冰冷的门,倾倒在自己的床边。突然重凡睁开了自己的灵眸异瞳,此时的她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滚出去。”
她看见了赤鹫尾随着自己回来了,这里除了他们两个之外,没有别人。
“你”
“我让你滚!”拥有着绝对属向碾压的重凡,在瞬间移动到了赤鹫面前,左手掐住其颈,单用只手力道,将赤鹫压在地上。随后重凡全身抵压着赤鹫,双瞳清澈明晰。区区酒水,怎么可能会让她迷醉。
虽说此刻已稍稍用三年适应了渡层的空灵气体,但是赤鹫的三成功力,仍然被压的死死的,毫无动摇。渡层之中又无法自由变回兽形,赤鹫只能这般由她宰割。
那双眼睛里,充满了奇怪的情感,是对食物所产生的变异扭曲吗?还是说在重凡的眼里,自己已经不再是处于食物的范畴了呢?
赤鹫快要走了,所以想要将心中有些话,告知重凡:“其实看见你的时候,我的心绪很混乱,我的内心像是有一团火在焚烧一样,难受,难忍。”这就是赤鹫想要说的话,“我怕我再不说,就没有机会说了。”
“好哇,让我杀了你,再把你留下来。这样你就能永远留下我的身边了。”重凡用平静的语气,操控着尖锐的指甲,一点一点的穿透赤鹫的皮肤;鲜血从皮肤下的肉里,流淌出来,浸入重凡的五指。
“如果我爱上的是这样一个人,那么我也死而无憾了”
“”重凡在三万年的岁月里,从来没有遇到过像他这样的一个男人。有些软弱,没有主见,缺少阳刚果断,毫无大兽强者之风。
他并不优秀,但是就是这样一个人,才会给重凡那种奇怪的感觉。她的手指终于在自己那颗偶尔会怯懦的心下,停住了。
魔也会仁慈吗?谁规定的魔一定要残忍呢?生性如此,谁定的法则呢?
魔族究竟是什么?
在一片寂静无声的沉默里,赤鹫最后还是离开了渡层。在离开前的一夜,他和重凡终于都正视了自己的心意,或许有些荒谬的心意。这到底是谁布下的局,又是谁安排的棋呢?
踏入彐介为他打开的归墟,赤鹫没有回望,该留的时候留,该走的时候走;该回来的时候,就回来。他耳边似乎一直鸣响着重凡的声音,一个他觉得自己此生都难以忘却的声音:我要让你,永远记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