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四 驰掣(1 / 4)
然而在千眸表现出真正的觉悟之前,西泽之地的主人,亲临了这支无量山前来的车队。烛龙巨以兽体,以吞吐之气,将黑宇剑吸纳至股掌之中。
“钟山烛龙?”千眸知道,当这个人亲临之际,争斗的性质就完全发生了改变。或者说,如果烛龙有心取他性命,千眸绝无生路。
不过好在,烛龙的到来,对于这个车队而言,并不是什么坏事:“这就是混沌的遗体吗,还是应该叫他赤鹫”虽然这种破坏车队以及殴打车队领队的行为不太友好,但是对于文明尚未开化的西泽之地而言,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烛龙的到场,令梼杌的行动倒是完全收敛了。
见着争锋相对的两方势力,无量山这一边完全是势单力薄,不过这也符合情理,毕竟是到了他们的地盘上来。数量上的压制,首先就是绝对的。
但是这样的场合对于烛龙而言,并不算尴尬,他甚至可以一句话来让争斗的十分凶狠的两方,相安无事:“无量山的兽族,有劳诸位走这一遭了。此剑,我收下了。”看来烛龙也并非完全被蒙在鼓里,恰恰相反,他似乎正是知道黑宇剑的来历所以才选择接受这把剑的。
然而烛龙的选择,与千眸无关,他只知道紫血交付于他的任务他成功完成了。然后要做的,就是离开此地:“那么请问,我们可以离开了吗?”
“请便。”烛龙对他自己所治下的西泽,是最为了解不过的了。凶兽之所以称为凶兽,是因为他们将弑杀与生存放在了首要也是几乎唯一的地位,毫不掩饰自身兽形,凶残而不可理解,这一点倒是出奇的稳定。
烛龙的命令,使被凶兽围困的土地之间,让出了一条宽阔的大道,供千眸一众离开。临别之际,千眸回望钟山之主,郑言请求:“请爱护这把剑。”
见到烛龙点头之举,千眸也以同等姿态表示自己的谢意;漫长的兽族车队,撇下了被击碎的木石车,消失在了梼杌的眼前。
“你刚刚说,兽族不需要智慧?”烛龙将梼杌的话复述了一遍,并向他确认这个观点。
“不,我仅能代表我个人。”也许是处于对烛龙权威的敬畏,也许是,千眸为例的无量山兽族,改变了梼杌的意见:“我只能说,梼杌是为了兽性而活的兽族。至于其他的兽族,已经拥有了我所无的生存形态、生存方式。”
那是一种,梼杌所不能理解与认同的革新,但是它俨然已经成为了这片土地上,属于兽族的一种潮流,一种时代趋势。这个时代的趋势是偏向智慧与规则,而非兽性与混乱的。
无量山的四卫将其称为:完整的灵智。
这样的时代里,梼杌的族人显得格格不入,他的统领观点也苍白无力;像一个被时代所抛弃的老人,但是这个比喻并不贴切,因为四大兽才是开启时代革新的那几个“老人”。
属于陌之属的梼杌,后代无法完全承袭自己的血脉;所收拢的族人也千奇百怪,实力不均。自己的身体,自从受到了飞廉致命的一击后,便开始消沉。梼杌不知道这样的身体还能够存在多久,他也不知道,自己可笑的族群还能够存在多久。而想要在这样的僵局中,寻求到一丝变化,或许只有那一条道路。
道属。
“我也能创造自己所有的道属吗?”终于,梼杌的灵魂与躯体,在他提出这个观点时,产生了质变。
那一点小小的质变,不用烛龙特意去强调它;身为眷属之主的他,所能做的是鼓励自己的眷属:“可以,因为这就是属向的规则,这就是,属向之道。”
太古年间,钟山烛龙收原眷属混沌,所成之剑,其名黑宇。剑身瓦亮,暗中启明,剑气轰鸣,似有剑灵。封于西泽之地,至新谷,交由四大凶兽之一的穷奇看守;陌之属的穷奇,也是因为接到了此等一生一世的任务,因此断绝了族群的延续,彻彻底底成为了单独之兽,唯一之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