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9）

假设：与李成龙的私人谈话在我说出“性“这个词后尴尬程度飙升了15%。

三天后，周欣怡站在李成龙的办公室门前。

她以前从没去过那里，但从众多的办公室里找到他的办公室并难不倒她。首先，一个学生带着迷茫的眼神和惊恐的表情从里面跑了出来就已经暴露了它的位置，更不用说李成龙的门是走廊上唯一一扇完全没有孩子、宠物或重要他人照片的门。甚至连他那篇登上《自然方法》封面的文章的复印件也没有，这是她前一天在谷歌学术上查到的。只有深棕色的木头和一块金属牌子，上面写着：李成龙，博士。

前一天晚上，周欣怡觉得自己有点像个变态，她翻看着李成龙的教师介绍网页，翻阅他的一千万篇论文和研究基金清单，盯着他的一张照片仔细的看，照片显然是在徒步旅行中拍的，而不是由斯坦福大学的官方摄影师拍摄的。不过，她还是很快打消了自己很变态的想法，她告诉自己，在开始一段虚假的约会关系之前，进行彻底的学术背景调查是合乎逻辑的。

她在敲门前做了个深呼吸，然后在李成龙的“请进“和她最终设法强迫自己开门的那一刻之间又做了个深呼吸。当她进入办公室时，他没有立即抬头，继续在他的imac上打字。“我的办公时间5分钟前就结束了，所以——“

“是我。“

他的手停了下来，在键盘上方半英寸左右的地方徘徊。然后他把椅子转向她。“周欣怡。“

他说话的方式和平常有些不同。也许是一种口音，也许只是他声音的一种质感。周欣怡不太清楚是什么，但她感觉到了这种不同，在他叫她的名字的时候。精确。小心翼翼。深沉。与其他任何人的叫法都不同。熟悉的——不可能是这样。

“你对她说了什么？“她问道，试图不在乎李成龙的说话方式。“刚才那个哭着跑出来的女孩？“

他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就在不到六十秒前，办公室里还有一个人——一个显然被他弄哭了的人。“我只是给她写的东西做了反馈。“

周欣怡点了点头，默默地感谢所有的神明，他不是她的指导教师，也永远也不会是，并仔细打量了一下她周围的环境。他很显然有一个角落里的办公室。两扇窗户的玻璃加起来肯定有七万平方米，光线十分充足，只要站在房间中央，就能治愈2个人的季节性抑郁症。这是合理的，因为他带来了所有的拨款，因为他的声望，他应该得到一间好的房间。另一方面，周欣怡的办公室既没有窗户，而且充满着奇怪的气味，可能是因为她和其他三个博士生共用，尽管它最多只能容纳两人。

“我正准备给你发电子邮件。我今天早些时候和院长谈过了，“李成龙告诉她，她回头看了看他。他向办公桌前的椅子做了个手势。周欣怡把它拉过来，坐了下来。

“关于你。“

“哦。“周欣怡有些忐忑不安了。她宁愿院长并不知道她的存在当然，她也宁愿现在没有和李成龙共处一室，她宁愿在几天后开始的新学期里，气候变化能成为最新的流行话题。然而这只是痴人说梦。

“嗯，关于我们，“他修正道。“还有交往的规定。“

“她说什么了？“

“没有人反对我和你约会，因为我不是你的指导教师。“

恐慌和解脱的混合情绪涌上周欣怡的心头。

“然而，有一些问题是需要考虑的。我将不能以任何正式的身份与你合作。而且我是项目奖励委员会的成员，这意味着如果你被提名有获得奖学金或类似的机会，我将需要避嫌。“

她点了点头。“合情合理。“

“而且我绝对不能成为你的论文委员会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