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卷一(2 / 9)
之琴看着这独自一栏的月季花,表示赞同。这是家中栽种多年的一种花,也是奶奶最喜欢的。
两人并肩从前院往后院走去,踱步到柏树前站住了,“累了就歇会。”钟麟说。
“我不累,这次我病的真不轻,有几天就是高烧不退,全家人都着急了。我一口饭也不想吃,我自己觉得快死了,要看不到你了,奶奶喂我饭吃,一点点才缓过来,你看我头发都掉了不少,我真是捡一条命。”
“我接到信后也很着急,恨不得长翅膀飞回来,我就盼放假早点回来看你。”
“我这一耽误也没考大学,真是挺遗憾。正巧专科学校招生,我勉强去考了,楼都上不去。”
“念不念书没关系,将来我养活你。”
“不行,爸爸总说人必须要自立才行。”
“你考的怎样?”
“我觉得题并不难,答的还可以。如果你在这,我就听你的,报啥我就念啥。可那个报考,只限三天,来不及了,家里人合计还是报医科,所以就报了这科。”
“报的对,我也同意报这科,当个医生还是不错的。”
“真的!”她望着钟麟,笑了,钟麟也笑了。两人把手悄悄握在一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对着满院的花草,两人似看非看地停停站站。
弟妹们全在后院的雪松树下玩秋千,爷爷每年夏天都拴上两个粗绳,安上板作为秋千。
“你哥的腿好了吗?什么时候回来?”
“我哥明天能回来,腿已好了。你不累吗?要不我们回屋去,你病刚好。”
“没事,我就算全好了,浑身有劲了,要不咱俩坐一会儿。”说着俩人来到四凳石桌前坐下。
“这是我爷夏天打麻将的地方,这棵梧桐树是特意栽的,为了遮荫,是娶我二奶奶那年栽的,北平有梧桐树吗?”
“有,有很多,还有一种梧桐树,是花树皮,长得枝桠曲折很遮荫,叫法国梧桐,这边很少有。”
“你有什么故事给我讲讲。”
“咱学校有个数学老师是南京人,给我们上课时,讲他家里发生的事,日本人那年把南京人几乎都杀光了,有的被活埋,有的被油浇上烧死,有的被当作靶子射死的,还有你一刀我一刀被捅死的,南京城内尸横遍地,几十万人惨遭杀害,一半的房子被烧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