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卷二(3 / 5)
“可能是六三四班。”
“我是六三一班”
“哦,那你俩不在一个班。”
“为了孩子念书,他爸特意买个自行车,来回跑还能省点儿钱,要是住宿实在拿不起了,阎立芬念高中住宿就难透了,弄点钱太难了,冬天去打野鸡,野兔,套狍子,都留着去卖。”
“是啊,真不容易,孩子又多,大女儿对象来没?什么时候结婚?”“婆家已定好日子啦,九月初八,阳历是十月二十八号。”
“啊,那好哇,是喜事儿得祝贺呀!”两人都笑了。
九月中旬,有时天热得出奇,特别是中午前后,烈日如火,北方的庄稼正是度籽粒的时候,预示着丰收在望。
刘铁匠的大儿子刘得福正在队部的院子中劈木头,他是队里的饲养员,煮猪食泡马料总得烧火。他轮起大斧,把一个圆木放好,一斧子两半,两斧子四瓣,一会儿工夫就是一大堆,干得是满头大汗,干脆脱了长衫,穿个背心劈了起来,干了一大气口也渴了,便扔下斧子,得回家摘一根黄瓜吃,进了家院里,杖子上的黄瓜滴溜溜脆,他随手摘了一根,在背心上一蹭就咬了一口,再咬一口时,吐给拴着的小黄狗,这是他心爱的小公狗,也养了快半年了,他明知道狗是不吃黄瓜的,但也要给它一口,正在这时,邻居曲大哥喊他:“哎!德福,有空没?帮我抬一下大缸。”
“啊!好。”说着,他便拐进了曲大哥的院里,几步走到了门边,刚一踩上石阶,门后一只大狗突然扑向他,随即张口咬向他的胳膊,他大叫一声,“哎呀!”曲大哥连忙出来制止,狗松开了嘴,“咬着了?”
“你看,”牙痕还有,皮肤已被抓破,有星星点点的血丝冒出,咬的不深,只是皮肤破了些,德福用右手撸了几下伤处,俩人这才开始抬缸,从里屋把裂纹的缸抬出来,又从外边把新买的大缸抬进去,因门槛太高,一个人是弄不动的。完事后,曲大哥立刻把狗拴上,用棒子揍它一顿,“它平时还真不咬人,其实这狗,我还真不怎么喜欢它,刚给我时,我看它长的戗戗毛,两眼总发直,好像老要起性似的,该死的玩意儿!”说着又用棒子打它几下,这才出气。
这天,刚上班,刘培新对之琴说:“周大夫,一会儿二泥蛋媳妇能来检查,她和我是邻居,回娘家半年了,才回来,她母亲有病去伺候,听说已去世了。”
“啊。”
之琴打开统计表,在达山本街表格里,还真没这个人的名字,“这个是漏了。”
“对。”刘培新说。快到中午时,来了两个年轻女人,大肚子女子进门说了句“三叔忙呢?”
“啊,来了丁娜,让周大夫看看吧。”
说着她坐在了椅子上,“这位是?”之琴问,“她是我小姑子。”“哦。”之琴随之问了家族病史,父母健康状况,生育情况等等,量了血压心率等等,然后又查胎位,最后告诉她,“你是横位,已怀孕九个多月,最好回去做膝胸卧式,一定要坚持做一周,之后再来检查,如果转不过来,就得去县剖腹,你先有个心理准备。”
“嗯哪。”说话是北边口音,“以前检查过没?”“从来没查过”“哦。”之琴详细地教了一遍做法,并拿出一幅图示让她看,都弄明白后,俩人才离开。
九月中下旬,晨雾已渐少。这天晨起,大雾又弥漫起来,对面不见人。卫生所的刘培新正在开早会,传达卫生局指示,有条件的医院要培养新式接生员,确保母婴健康,做好农村妇幼保健工作,会还没开完,金大婶儿拉着十岁的孙子来了。
原来,吃完早饭背上书包,准备去上学,偏巧看见一根断好的甜杆放在窗台上,他顺便拿起,用嘴撕外皮,没想到用力过猛锋利的外皮一下子划破了手上的虎口,割的很深,鲜血满手,金大婶儿拽起孙子来到医院。刘培新马上消毒缝合,小孟忙前忙后,几个人刚把这个患者处理完,一辆马车停在门口的大道上,下来两个男人,开门便问,“哪个是接生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