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7 颅内幻象翻腾(1 / 5)
白鹿自然不是就如此入睡,他找到了自己尘封多年的画笔,和一张还算洁白的画纸。他手忙脚乱地把两者安置于老旧的木画架上,自己则搬来一张小小的板凳蹲坐。
他要记录这一切下来,多年来,这是他第一次再次产生了创造的热情。
他面对画纸,他才发现笔刷几乎没有作用,要不就是因为常年缺乏保养而导致的毛发分叉,更多就是他本人的能力。
他发现使用铅笔画好一个草稿已是自己能做的最好了。
他颤抖的双手只是浅画了一个大概舞动女体的形象,就已经竭尽他全身的力量了。而当他翻出自己廉价的颜料时,他的手替他做了选择,修长的手指像是触碰到什么罪恶肮脏的东西,这么一抖把全部一盒子颜料扔到地上,颜料咕噜噜地滚到地上。
这些颜料不可以。
他需要些别的,就像那个舞者所说——她的名字是什么来着?
白鹿拍了拍额头,发现自己那个名字已经非常浅色。
无论对方的名字是如何,他终于抓到对方的意思,这该是一个赤红的秘密,只有使用了适当的墨水,一些字词才能拼写正确。只有使用了正确的颜料,才可以描绘这些真正神秘的画作。
碎片汇聚。
我充满了墨水。我是一本法典,摊开,打开,准备在广场上被烧掉——。
我是。我是,我是,我是,我是。
我做了什么?
我们现在是墨与血以及所有会造成污渍的东西。白鹿喃喃。
他一直呆到晚上十一点,坐在洗手间前面的地板上,虽然有一次他以为他会打瞌睡,但他坚信自己已经睡不着觉了,在所有哪些药物流进自己的喉咙而自己依旧清醒的时刻,他就如此坚信,所以他只是继续思考:关于他过去的生活和摆在他面前的神秘的未来(给它一个名字的话大概是斯维芬。
如此的话,曾经导致他失眠和普遍不安全感的命运似乎很甜蜜,而且并非没有某种优雅和实质:真实的坚固性……
他用尽力气,居然在床上沉沉睡去。
那时他便发现,他就像为睡眠做好了准备,就像等待一个善变的情人一样颤抖地期待着,而睡眠,确实是善变的
“[……]幻觉的时刻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