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9 你该醒来了(2 / 5)
这代表现在早已过了平日七点起床的时间。
白鹿把那个电子时钟转过来,果真见到黑色的屏幕上是鲜红的九点整。闹钟已经响过了,白鹿却还无所觉。现在,他不会认为这是一个意外了,就如他裤袋里那一支空了墨水瓶的圆珠笔。
他有理由相信,若是昨夜那个窥视者足够细心,成功捏死自己,他或许会留在那里,永远永远,不只是在睡梦中,而是如无数迷茫的白色幽灵——
但是现在白鹿处于一个很奇妙的状态。
他好像不太在乎。
他没有上班已经过了二十四小时了。他觉得自己应该被炒了。虽然他对这个职位已经不看重了,他有另外很多好奇的东西,可是他希望有人有一个外物去推动他。
这样他可以欺骗自己,我不是刻意不上班的,我只是被迫去寻找更伟大的路线。
嘿嘿。
点开手机屏幕,电量很低,最想看的却毫无踪影。简讯依旧为零。布莱尔没有发早安。
噢。
这次白鹿笑不出来了。
这天他不用跟任何有机体共同挤在同一班车里,那个玩弄别人失物肆意摇摆的家伙还是没有把该死的票站弄好,所以白鹿把自己的脸撞在那块阻止他行凶的玻璃上。他瘦削的脸和高挺的鼻梁几乎发出抗议,但白鹿认为这是必须的。他的嘴角习惯性上扬,大概又说了什么胡话,然后对面那个小家伙就像个可怜的葵树一般摇摆起来。
白鹿回想起那些日子,那些不该出现的日子,例如某条线路上再次出现了问题,5点56分开往东区的快车被取消了,所以他们的乘客侵入了白鹿7点的火车,车厢里只有站位。幸运的是,白鹿通常会有一个座位,但在过道边上,不在窗户旁边,有一些身体压在他的肩膀上,他的膝盖上,侵犯了他的空间。
他松开了领子,每次回想都会有一种想推回去的冲动,想站起来推开。热量已经持续了一整天,向他逼近,觉得自己好像在用面具呼吸。每扇窗户都被打开了,然而,即使在行驶,车厢里也感觉没有空气,是一个锁着的金属盒子。他无法将足够的氧气输入他的肺部。他感到恶心。
现在,他看着格雷多公司聘请的职员,眼前这个玩弄孩童失物的小家伙。
噢,你的虚张声势呢?嗯?害我们这些可怜卑微的上班族失去自己一直以来努力维持的微薄薪水,就因为你不愿意抬高你那该死的屁股,使用你那粗糙的手,去为我们这些低下的人提供服务?啊,你可能真的会下地狱
就是这样美好的沟通中,白鹿获得了他第一张免费的车票。天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