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2 污染本能（1 / 3）

理智的人是由逻辑驱动的。自从他打开她的喉咙，杀死一百多人后，同样的逻辑使他这些年一直活着。同样的逻辑指出，他可以在做善事中找到救赎，就像冒险家所能做到的那样好。

同样的逻辑说，最终，他将死去，无论他做了多少好事坏事，他都将平等地面对那些人和她。泽维尔如此想。

泽维尔和白鹿都是个讲究理智的人。

白鹿闭上眼睛，爬到了自己的位置，他感觉到泽维尔的目光在注视着他，赞许的点头，举起的手，手掌张开，冒着热气，却等待着被释放到火中。这场火可以净化，去除人类的污点，让大地更干净，但是迟迟没有放出。

对方在顾及什么？

然后，泽威尔突然出手了。

白鹿的肌肉反应过来，只是这次不够快。火球撞到了他身边的地面，看到自己的裤腿着火了，白鹿简直要崩溃了。

西裤比衬衫要来的更值钱，白鹿双手双脚扭动着往后飞奔，尖叫着，试图让自己从痛失裤子的悲痛中解脱出来。

当他终于恢复了足够的感觉时，他将腿在地上来回滚动，这扼杀了最糟糕的情况，但随后，白鹿不假思索地徒手撕掉了剩下的布料。

白鹿来不及并没有停留在研究它的任何细节上。因为对方释放了无数的飞蛾，或真或假，白鹿只能当那些全都是假的，他缺乏辨别真伪的手段，如此想的话，他起码这样可以把他受的伤害减到最低。当那些飞蛾愤怒地嚎叫时，白鹿已经在它身下飞奔，咀嚼着空的空气和杂乱的树叶。

自我保护是一种强烈的本能。恐怖也是如此。理智的人都无法忽视这种强烈的本能。

白鹿会想，是什么让泽威尔飞快地燃起火球，却又迟迟不发射出来。

但是肾上腺素的上升让他在搞明白这一切之前冲向泽威尔，以后再说吧。现在，他并不关心。他的手套也不关心；他开始有点喜欢上这手套了，它们正在喧嚣着对血肉的渴望，而在战斗中这算是一种很好的选择。

当他用一只半透明眼睛盯着泽威尔那过于稚嫩的喉咙，另一只眼睛瞥着他危险的、火热的手时，那些飞蛾立即跳到他的手上和眼前，要阻挡白鹿的视线。

所以当泽威尔抬起一只脚，紧紧地踩在地面上时，这种安慰就越来越小了，而水泥地面并没有保持多久。当泽威尔的脚底板落地的那一刻，大地翻滚起来，像一块摇晃的地毯一样上升。就像一粒披着皮革的尘埃，白鹿瞬间被抛到了空中。

他在空中凝固徘徊着。

不管是什么力量撼动了大地，都毫不费力地滑过白鹿的身体，从脚到手。泽威尔使用着女士的手掌伸出来，空气在它和白鹿之间荡漾成一条看不见的线，白鹿无助地漂浮在它的控制中。

另一只手紧握成拳，收回舔出的火焰。

还是不用火焰。

白鹿感觉到天空与他背道而驰，用无实体的手指将他悬空时，他才开始觉得这有点不公平。

当没有实体的手指缠住他的身体，把他的身体摔进迅速填满他的嘴的土里时，他很难坚持下去。那股看不见的力量的握力收紧了，又把他提了起来。他盘旋了一会儿，然后它再次砸向他，大地在他身下解体，重新塑造自己，爬进每一个孔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