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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办公室的办公桌后面,平时院长坐的位置上,现在坐着一个满脸横肉的日本军官,一双三角眼在圆框眼镜后面透着凶光。他见安琪进来,马上站起身来,“是安医生吗?请坐吧。”他指了指桌子前的椅子。
安琪在军官的对面坐下,神情淡定的看着对方。
“我是宪兵司令部特高课课长的岗村,我们有些问题需要了解。希望你配合,那我们就直接正如主题吧。”
“这样最好,今天我还有两台手术要做。”安琪微笑着说。
“昨天晚上你在哪里?”港村逼视着安琪。
“嗯,昨晚我参加了我叔叔在华懋饭店的宴会,然后就回家了。”
“安医生是几点到家的?”军官追问。
“大概是十一点还是十二点,记不太清了,昨晚我喝得有点多,回家就睡觉了,没太留意时间。”
“谁可以证明?”
“送我回家的司机吧,回家以后就没有人能证明了。我是自己单独住的。”
军官停顿了一下,“尾崎教授是你的老师吧?你对他的研究知道多少?”
“一无所知。”安琪好奇的问,“我应该知道吗?老师觉得需要告诉我自然会说得。他不说,我也不会问。”
军官干笑了两声,又站起来,“安医生,不好意思。这只是例行问话,请不必介意。今天就到这吧。”
“这没什么,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调查是应该的。”安琪淡然说。
安琪知道这仅仅是开始,随着调查的深入,还会有很多次这样的交锋的。
两天后,医院所有的女性被要求穿上工作服,戴上帽子和口罩,在门诊大厅里排成一排。一个日本士兵挨个从她们面前走过,仔细辨认着那天要求他开门的人。军方认定,这个人一定就在医院里。已经死了的惠子有可能是要求他开门的人,但也可能是从后面袭击他的人。所以特高课还是决定要试一试,宁肯错认,也不能放过。
安琪认出来这就是那天晚上给她开门的士兵,幸好他被惠子用乙醚迷倒的地方是外面的过道上,大火并没有对他的身体造成伤害,只是吸入点烟雾。安琪没有想要他的命,那晚要想弄死他,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如果自己被指认出来,那真就是自己妇人之仁的后果了。士兵走到了安琪面前,他和安琪对视着。一个特高课的军官要求安琪说话,重复“请开门,不好意思打扰了。”之类的话。安琪用自己正常的语音语调重复了几遍,士兵摇了摇头,他可以肯定声音不像。安琪自己知道,她两次进入实验室都对自己的声音进行了伪装的,第一次她极力模仿的是花枝的声音,而最后一次她则故意把声音压得很低。
在这个士兵眼里,这里聚集的人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白色的工作服,大口罩,防护眼镜和工作帽。最后特高课只好草草收场,让大家各自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