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灾疫年鉴8 他会放弃的。(1 / 3)
“我觉得也许我们分开行动会更安全些。”
“你的导师叫我照看好你。”
“你认真的?”谭真微抬起下巴看他。
他心情平复了些许, 第一批被带出来绞首示众的罪人中没有导师,或许他真如自己所说的那样有些门路。但他和砂岩,以及最最危险的路易不同, 他们仍然需要尽快离开鹊鸲港。他甚至怀疑这里已经有知晓路易身份的家伙埋伏着,这样昨晚的那场悲剧就可以解释为祸水东引。
城门外等待出关的人有不少,城市居民不像拥有自己耕地的农民们,在瘟疫发生时居家逃离所在城市是一种常见的避疫方式。但这种方法往往不被统治者许可,因此城门边排起了等待查验收取税金的长队。
队伍中传来呕吐的声音,人们纷纷寻找源头,那人形迹可疑,显然一副边忍受痛苦边遮掩自己的模样。治安队起了疑心, 上去拉开他的风帽, 他的颈部已经密布红肿的脓疱,下半张脸都变了形。
“他得了瘟疫!”
拉他帽子的人骇得后退了两步, 接着想起不能就这么放他离去, 高声呵斥他周围正在退却的人们停下。“谁是和他一行的?把你们的斗篷摘下,把脸露出来!”
很不幸正排在那人后面的谭真和砂岩:……
眼下也无法再耽搁了,砂岩拉起谭真扭头便跑。他当然认真, 他希望继侍从的悲剧后自己能照看好另一个无助的人, 一个最不该被污蔑的救助者的灵魂。他们七扭八拐钻进巷道,后面守卫的脚步声也撵得很紧。
“去瞧瞧这边。”有人在巷道口说话:“这里有新鲜的脚印!”
骑士的心提到嗓子眼。难道又是一场无可避免的战斗吗?如果在这里被抓住他们将很难再有出城的机会。
阴影中有一只手拉了他一下。
他以为是谭真, 但他随即意识到谭真正被他拽在自己的左手里呢,而那只手是从右侧来的。
两人不无惊诧地回过头, 谭真发现绊住他们的是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古怪乞丐。麻风病人身上的布条从头到脚披散着, 看上去就像一棵丐帮版本的圣诞树,或者放错了位置的脏拖把。
毛球无声地望着他们,抬起手比划了一下, 两人能看懂他浅显的意思:跟我走。
追兵的脚步从四面八方逼近,他们别无选择,跟着毛球弯腰钻进了狭窄的门洞,那后面似乎是一条死路,但毛球伸手搬开一块木板,露出下面干涸的排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