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曲(1 / 1)
相传数万年前,天地本是浑然一体,人族和兽族为争夺领域厮杀纷争不断。人类擅用远程武器,且会利用地形攻防,但本体弱小,猛兽惯用近战的利爪和尖牙,却体型巨大,这使得多年来的战争不但没有选出胜者,还给两族带来了无尽的创伤和灾难。眼看着两族都已出现了灭种的危机,为平息战争,人族首领沂提出,由两族各自统领世间百年,并且在一方族类统领期间,另一方的族类不得挑起战争或反抗统治,而这第一个一百年,由兽族统领。兽族首领兕欣然接受了这个提议,并保证统治期间会将两族一视同仁。
奈何妖兽的话怎么能信,失去了反抗能力的人族无疑成了敌人的俎上鱼肉,短短一年,人族的数量就锐减半数,侥幸活下来的人类被驱赶到寸草不生的荒芜之地,为了生存,不得不每日派人外出寻找食物,而这些人一旦遇到兽族,便会成为敌人的腹中之食,无一幸免。
就这样,人族每天都活在失去族人的巨大悲痛和恐惧之中,虽然他们依旧信仰着沂,但是困惑与迷茫还是在心底不断滋生,为什么沂当初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直到有一天清晨,他们照常拥抱了今日要外出的人,一位中年女人抱着自己的儿子哭泣着,无论如何也不肯放手,旁边领队的男人只得用力的拉开她的紧握的手臂。当他们就要出发时,沂走了出来。
“今日不必外出了。”
众人不解,沂便伸手指了指天边。
“九重天的光终于照到人间了。”
随即,天边本来微弱的光大亮,在光的中心似乎站了一个人,若隐若现,并不清晰,但众人知道,这是天神。
“终于有神来解救我们了!”男人们开始欢呼,女人们也开始相拥哭泣。
沂没有和人们拥抱,也没有因为得救而欢呼,一切仿佛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径直走向了天神,但每向前走一步,身体便有一部分开始变得模糊,直到走出很远,也许那已经离天神很近了吧,他整个身体化为了无数细小的光点,散落在大地上。忽然,地面开始崩裂,一座山峰拔地而起,它不断升高,再升高,生生的将天地撑开一道缝隙,而后似乎有某种强大的力量,不断将整个天举起,一时间,本为一体的天地已经相隔了万丈,人们再也不能看到天上的空间。一部分人族本想去追上沂的脚步,却因离这拔地而起的山峰太近,与天一起被托到了看不到地面的地方,而他们,便成了后来的仙族。
天神把地面的领域赐予人族,并当作不守信用的惩罚,将兽族遣至北部极寒之地,以山为隔,不许再踏入人族领域。相传,这座隔开两族的山峰便是沂所化,因此后人称之为九沂山。在之后的日子里,人族和兽族也算是相安无事,部分兽族栖息在九沂山脚下,又肯潜心修炼,借着九沂山的天神之气化成了人形,逐步演变成了后来的魔族。
自此,世间除原有的神族、冥族、人族和兽族外,又衍生出了仙族和魔族。在神族和仙族的统御下,各族之间也并未再起纷争,这种祥和安定的局面就这样持续了近万年。
直至五千年前,神族有一神兽忽然坠落在九沂山脉,这神兽名魑羽,本也是在神界待了数千年,受过天神教化的。可不知为何,这神兽坠落后便魔性大发,一夜之间将居住在山脚下的百姓屠杀殆尽,那一日,鲜血染红了山下所有的村庄,之后便是冲天的妖火,将尸体、房屋、庄稼都烧的一干二净。次日清晨的时候,九沂山下了一场雨,像是在为这些失去家园和生命的无辜之人落泪,大雨过后,山下的妖火终是被扑灭了,但那些本来热闹村庄已不复存在了,昔日的欢声笑语如今也只剩一片骇人的死寂。魑羽的恶行也并没有因此停止,它继续着杀戮,所到之处皆血流成河,妖火所焚之地便寸草不生,短短几日,人间就成了无间炼狱,整个世间随即陷入无尽黑暗之中。
仙族也曾试图出手阻止这一切,但即便是修为再高的仙君,都无法抵御魑羽的炼狱之火,几位仙君相继被妖火焚化之后,仙界也因损失惨重而无力再与魑羽抗衡。
神君寥音终是不忍看世间遭受如此大难,亲自下界降服魑羽。人们只看到一金一红两道耀眼强光如电火行空般撞击在九沂山一带,一时间,天崩地裂,地动山摇,一场神魔大战在此展开。自那日起,清晨的太阳没有再如约升起,取而代之的是雷电交加、雪虐风饕的永夜,以及漫山遍野、铺天盖地的熊熊烈火,面对这样的灭顶之灾,人族和仙族都无能为力,他们只能颤抖着,哀嚎着,祈祷着,希望这一切能早些过去,祈求他们信仰的神最终能为他们带来光明。就这样过了一日,两日,三日终在大战持续了七天七夜后,第八日的太阳再度升起了,但令人震惊的是,本是相隔百里的人族和兽族竟变得只有一步之遥……九沂山脉如同被抽离了一般,从世间消失了。
世人不知道那七日九沂山发生了什么,也无人再见过寥音与魑羽。有人猜测寥音为斩杀魑羽耗尽神力,早已殒身;也有猜测寥音神君并未死去,九沂山也并未消失,而是寥音设下了结界。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愈发倾向于相信第二种猜想,原因是人族和兽族之间虽再无山脉阻挡,但兽族却依旧无法踏入人族领域,似乎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将这本是相连的空间隔绝开来。
但无论如何,天地间又恢复了往日的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