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3 / 4)
灵安郡主雍容贵气,庾煦宁在心里不免又感叹了一回这一家的样貌气质真是太好了。
灵安郡主明眸善睐,唇角微微扬起,左右手交叠慎重地行了一礼,“多谢庾姑娘陪兄长去取参精,这一路多有艰险,兰雅在此拜谢姑娘。”
庾煦宁急忙扶起灵安郡主,“煦宁不敢当,我和兰溪一同长大,怎么忍心他和我一样经历这丧母之痛,本就是我愿意和他一起去的。”
灵安郡主听了前半句还有几分不悦,当庾煦宁是在炫耀她和兄长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一听丧母之痛,思及这些日子的害怕伤心,倒是明白是自己钻了牛角尖了。
兰溪是个极好的兄长,可是若有万一总要给太祖一脉留下一个种子,兰溪常年的离家,聚少离多让王府的人非常珍惜和兰溪相处的时间,几个兄妹之间的感情非常好,唯一令三个妹妹最不满的就是兰溪时常提起的庾煦宁,仿佛那才是他亲生的妹妹。
灵安郡主眸子中带了几分歉意说:“庾姑娘大义,母妃病了无法招待庾姑娘,只能我代劳了,慢待你了。”
“没有,没有,郡主你们待我很好,王府里的吃穿用度比山上好多了。”
闻言山上清苦,灵安郡主又为兄长感到心疼,开国皇帝齐太宗的嫡孙,不是皇帝无耻强夺皇位,兄长今日就是大齐的太子,万里江山都是他的,如何金尊玉贵都不为过,如今却只能躲在山上保命。
庾煦宁天性敏感,看灵安郡主怏怏不乐,怕是自己引起她的伤心,连忙说起别的:“不知王妃今日如何了。”
“参精果然奇效,不过一日母妃就大安了。”
庾煦宁丰润的脸颊忍不住露出喜意,一双圆圆翘翘的眼睛笑成了弯月:“王妃有好转就太好了,不过王妃到底是什么病症,怎么医治了这么久都还不见好转呢?”
灵安郡主拿起紫砂雕花茶壶,细腻白皙的指尖提着精致的茶壶为庾煦宁斟茶,褐色的茶汤涓涓注入广口的茶盏,氤氲的热气模糊了郡主的眉眼,但更显几分慵懒。庾煦宁被郡主这样贵气雍容摄住了心神,突然就感到一种差距,自己这种山野之人的自由粗疏和王侯富贵之家的风韵界限分明,似乎是没办法交融呢。
“母妃是生育过多,伤了身子,再也补不回来了。”
寻常人家生个七八都是平常,更不要说官绅富贾妻妾多,生的自然更多,王妃生了一子三女四个孩子,委实不能说多,庾煦宁叹道:“王府医药不缺仍不能保证王妃没事,看来妇人生子真是凶险万分。”
灵安郡主但笑不语,当初王妃生二郡主时难产,府内不过寻常郎中,向宫内求的太医迟迟不到,不是王妃原本是个女将军根本撑不过来,更不要说后来又生三郡主也是难产,这其中的内情实在不足以向外人道。
灵安郡主的婢女端来了茶点,后面还跟着一个气势不像一般侍女的女子,这女子爽利的说:“请郡主安,这次世子归家又给您带了礼物,世子一直记挂着您呢。”
灵安郡主十分开心,眼里快乐的情绪那么真实,就像一滴墨滴到了水里,迅速的侵染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