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往日（1）（1 / 2）

这肯定不是我今天第一次听到这个问题。不过现在不是回想过去的时刻。必须尽快了解现状。

是迟到的穿越系统的想法在阿尔维斯辨认出对方是什么的时候破碎了——是麻烦的家伙。

现在在我，或者说阿尔维斯面前的，就是被叫做“雾”的超凡存在。作为一种灵魂体，单凭名字和直觉，足以判断它是极其危险的事物。唯一能够知道的是，过去的大法师和传说中如今已经离开这个世界的神魔们，都曾经驱使着这种被叫做“雾”的死魂，让它们做自己的使徒，来执行一些的任务。也有研究者说，“雾”是大地意识的结晶，是最高级的灵体。

阿尔维斯问出“是谁”，不是指“雾”是什么，而是问询操纵“雾”的主人。“雾”没有自己的意识，只是遵循着操控着它们的人的命令。在这个世界上，能够驱使“雾”行动的，也是不会忌惮自己的名讳的——神、魔、魔法大师，都不会惧怕自己的名字被人所知。相反，它们的名字本身就是一种法力。

上述这些，都并非是阿尔维斯亲身经历过的实践知识，而是人们口口相传的神话和寓言里的说法。当这种超凡存在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那些看上去仅仅是古人生活的抽象想象，现在是能够抓住的唯一的救命稻草。

更何况，这可是魔法世界！一般来说，越是古老的东西，就会越厉害，不是吗？

“下仆乃‘雾’之幽灵。现遵循契约之内容，出现在汝之前，执行其与吾主灰之圣灵——奥格琉默·契斯特·维尔密亚·格雷的交易。”直穿大脑的声音回响在阿尔维斯和我的意识中。这种超乎寻常的体验让人毛骨悚然。

更让人毛骨悚然的，则是阿尔维斯根本不记得他和灰灵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能够从他的记忆碎片里，看到部分他和灰灵之间的“交流”。可是，阿尔维斯本人却感到极为模糊。那些所谓“交流”的记忆，只是和被认为是灰灵的存在面对面的场景。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找灰灵，阿尔维斯有什么目的，他全部忘记了。可以说，他对于灰灵的了解，甚至不如我多。

“下仆已回答完毕。人类契约者，该回答吾主的提问了：汝是谁？这是契约之内容，汝需要诚实回答。”

“我是阿尔维斯。”

阿尔维斯虽然还保持着临战的姿态，但他已经没有攻击准备了。对手是传说中的创始七大灵之一的“灰灵”，自己不可能是对手。现在保持战斗姿势，也只是一种安心的自我欺骗罢了。契约到底是什么？阿尔维斯现在迫切地想要知道自己到底过去做了什么。

“答案是阿尔维斯吗？人类契约者，契约无法成立，开始撤回。”“雾”的声音突然变成了一个雄厚有力的中性声音。随之而来的是毫无预警的身体四分五裂的感觉。当我的视野范围内的事物突然全部变成了地板时，我才注意到阿尔维斯已经痛苦到完全无法呼吸，倒在地上抽搐了。

这是什么情况？一注意到阿尔维斯的肉体的痛苦，我也一瞬间感觉到极度的疼痛和撕裂感。想要叫出来，但是已经痛到了连叫都会让自己更加疼痛。短暂的失神后，我立刻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避免自己注意阿尔维斯肉体的痛楚——成功了。这是之前布兰卡击中阿尔维斯身体的时候，我就有过的猜想：或许是因为自己是附身的意识体，所以和实际的肉体之间有着连接层。只要从意识上不进行“连接”，我就不会感到“痛”。

但这也是我目前困境的一大原因：随时可断的连接，意味着我根本无法保证自己能够长时间存在。或许当我的意识打个盹，我就消失了——没有肉体就是没有确定性。我也因此并不拥有阿尔维斯的肉体控制权。

等等，我真的没有吗？

现在阿尔维斯本人的意识已经几乎快消失了，而我即将成为这具躯体里唯一的意识。很显然，“杀死自己的肉体”肯定是不利于我的意识继续存在下去的。此前布兰卡打晕了阿尔维斯的时候，我不就在紧急情况下，控制了阿尔维斯的反应吗？

我决定尝试一下。

当我站起来的时候，有了语言所无法形容的复杂感受。这不是之前的什么“假手”“真手”的心理学实验的场景，而是仿佛在玩一款超级真实的vr游戏的感觉。如何形容自己控制自己身体的感受？这种所有人都会有的“共感”？我迈入了人类语言极限之外的境遇之中，只剩下了单纯的吃惊。

真的穿越了！就是这种实感来的有些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