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主观流时（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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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自己的表现感到了吃惊。鬼枭和鬼枭蛇也对自己的攻击完全无效而感到了愤怒，发出刺耳的叫声后发动了更加猛烈迅速的攻击。我只能疲于应对如同雨点般的进攻，没有什么余裕来思考刚才的灵光乍现。话虽如此，和刚才类似的完全凭空出现的直觉不断出现，我的注意力都要被这离奇的轻松场景所分散了。

战斗中不能有杂念。我勉强压抑了自己的好奇心，然后完全投入到作战之中。

我仿佛是得到了魔法的强化一样，能够提前意识到鬼枭蛇的进攻。这些“意识”完全就是从虚空中出现，没有经过任何思考，脑中就已经认定了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能够看到！”我不由得低声说了出来，轻巧地闪过了怪物们的又一次进攻尝试。

用“意识到”来形容还是有些不太准确。在近身的对抗中，由于极快的攻防转换，很多时候会出现无法预测的混乱情况。只有最顶级的高手才能从所谓气流和形体之中洞悉对手下一步的动作，提前做出预判，然后轻轻松松、堪称写意般把对手玩弄在股掌之间，即使对手并非人类也不例外。只可惜那些顶级宗师并不出现在绝大部分的战斗场合里，所以普通些的高人更看重天赋——肉体的协调、技法的熟练度、以及最为重要的反应速度。

面对鬼枭蛇这种魔法生物，我计划的战术是用速度来应对，拖到那两位比我熟练许多的魔法师和骑士的支援。我还算对自己的实力有些自信，好歹是经历了多年的游历，还有师父的教导，并不会常常遇到危及性命的情况。即使是过去曾经有过这类情况，也靠着运气和经验侥幸脱离，还算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不过，刚才对手那些超乎想象的攻击和速度，以及突发的援军拖延让我的计划已经宣告破产了。虽说我能够有机会发动攻击，但核心“蛇眼卵”没被破坏的情况下，这个魔法灯都无法完全照亮的地下空洞内，依旧有着蛇身正在滑动的声音，在石壁上反射回响——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攻击得手，并且全身而退。

但就是这种极端劣势的情况下，我却比开始还要从容不迫。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能和师父一样，完全洞悉对手的一切动作。前、后、左、右、上、下、尾、嘴、翅、卵——一切的信息似乎都流入了我的大脑，在经过了无法解释清楚的处理过后，我就明白了接下来就会发生的事情。这种感觉甚至远比记忆力的师父的技艺还要神奇。这就和面对水平远不如自己的对手对抗，虽然实际发生的细节会和宗师们的写意战法有天壤之别，但都会是相似的碾压状况：因为水平远超对手，作为强者自然明白对手下一步的动向。

不同的是，我的感觉并非是在这种技法上超越了敌人，而是类似技巧性的“能力”。

是时间的流速变慢了吗？不，不可能有这么离奇的事情，我不是魔法师。

还是说，这就是师父所说的进入了“状态”？我在这种危机情况下，完成了修行的一个目标？

“接下来是上面！”我双手握住剑柄，用力横扫上去。就是有这么一种莫名的自信，让我相信鬼枭蛇会从上而下袭击——而且是蛇尾的竖向劈砍。同时，鬼枭会因为同伴的攻击而暂时收手。

这和预知未来没什么区别了。

挡住了上方而来的蛇尾攻击，稍微调整了自己的站位，我就有空间全力发动攻击了。在被压制了许久后，这个难得的机会如今就在我眼前。站定后快速调整呼吸，瞄准那个还未退回安全位置的蛇尾，我借着旁边的石柱，蹬着一跃而起。简简单单的全力横扫——这就足够了！

一股暖流从横截面喷射而出，我落下后赶忙避开——鬼枭蛇那巨大的蛇尾此刻已经断开。凄厉的尖叫充满了整个地下中庭，简直是要把人弄聋。伴随着那腐蚀反应发生时的可怕声响，或许地狱也不过是如此景象吧。

现在还不能大意！

我立刻下蹲后向左前侧扑去，翻滚后立刻用剑向身后方向一插。羽毛针伴随着鬼枭的翅膀煽动后的疾风，如同钢钉般钉在了我刚刚所站在位置直线上的墙壁上，几个来不及避开的羽毛被剑挡住。那里漆黑一片，唯有那个特别实心的响声听着让人后背发凉——因为我若不是“看”到了这股隐秘的魔法组合攻击，并砍下了几根无法避开的飞行物，我大概已经死在这里了。

难不成鬼枭也会魔法？我不禁感到了巨大的压力，默念期望卡恩和布兰卡早点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