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漫长的夜晚（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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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全部后退吧。这种盛宴，不让我一个人享用，可怎么行呢！”斯佩西奥扎甩了下鞭子，抽出了巨大的响声。周围的士兵们互相看了看对方，决定遵循斯佩西奥扎的指令。他们围成了一个包围圈，将卡恩、杰拉德、里特、查曼和斯佩西奥扎的战场变成了一个圆形的竞技台。
说是五个人的战斗，但实际上只有卡恩和斯佩西奥扎是主角。杰拉德使用的砍柴刀已经破损了，根本算不上战力。而查曼和里特只能是累赘。看着背后的三人，卡恩选择走出了易守难攻的酒馆门口，登上了竞技台。
“嗯，先和卡恩·施奈德来一场吗？”斯佩西奥扎若有所思，然后俯身。半身几乎紧贴地面，大腿根部高高翘起的斯佩西奥扎，像是一只即将发动进攻的猫科猎食者。
斯佩西奥扎的实力，并不仅仅是她暴露的着装所显露的健美性感的身材带来的额外的吸引注意力的效果，更是这套紧贴肌肤，露出让人想入非非的曲线的特殊服装所带来的额外的活动范围。任何身着轻甲或重甲的士兵，都会面临着负重的问题：越是厚实，有防护效果的护甲，越是会影响敏捷程度。如果不穿盔甲，仅仅佩戴锁子甲这类轻甲，那么面对钝器就毫无办法。
战甲的佩戴者们常常需要考虑到底穿着何种护甲才能最好的遇敌。但对于天才来说，纠结这种事情，根本不再考虑范围之内——因为根本可以不需要护甲。斯佩西奥扎仅仅用在这个保守的时代的世界里认为是如同娼妓般的衣服，就可以依靠自己傲人的臂力和身体协调性，把全副武装的士兵玩弄于鼓掌之中。对于装备上不可能比得上普通国家的正规军的佣兵而言，斯佩西奥扎就是毫无疑问的死神——夺走你的视线，然后夺走你的性命。
斯佩西奥扎是一个天才。只不过，让很多人会惋惜的是，她没有走在大家都觉得好的人生道路上。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在扭曲的环境下成长的斯佩西奥扎，成熟后的模样可想而知。斯佩西奥扎是幸运的：她有着最适合她人生道路的天分，并且不需要他人就可以自力更生；斯佩西奥扎是不幸的：她无法理解这个世界上的其他弱者，也无法明白那些被歌颂的美好品德到底好在哪里。由此，她可以突破底线，抵抗天罚，闯出一条纵使会被人唾骂，但是依旧在某些方面上成功的道路。
斯佩西奥扎的优势，同时也是她的劣势。面对绝大部分佣兵和普通士兵，斯佩西奥扎可以以一敌十，轻轻松松；但是遇到天火佣兵团这样的，拥有斯佩西奥扎无法理解的理念的大团队，她就有些展不开手脚；更不要说是曾经的骑士，卡恩·施奈德了。更好的装备，同样具有天赋和能力，斯佩西奥扎顺风顺水的佣兵之路，就逐渐暗淡下去了。和她的外表无关，仅仅是时间的推移，就会让无数的沉浮在这世间上演。斯佩西奥扎的故事，或许就是命运之神爱捉弄人的传说的活生生的例子。
现在，斯佩西奥扎遇到了她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机会：天火佣兵团的团长，断了自己财路的罪魁祸首，还有近一年来异军突起，蚕食了自己的地盘的金毛小子。
这些都是巧合吗？斯佩西奥扎是昨天接到的委托，委托内容有三个。第一个是听从一个老头子的命令，带着穿着科蒂斯士兵衣服的佣兵完成“清理工作”；第二个是抓住叫做克劳斯的男人；最后一个则是找到身着黑色披风的年轻男性，然后不计一切代价抓住他。这些都和杰拉德、卡恩一点关系都没有，但命运就是给予了她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卡恩和杰拉德真的和斯佩西奥扎的失势有关吗？如果真要拉表统计，那么这两人和斯佩西奥扎的陨落没什么关系。真正的原因，还是人们对于和平的渴望，超过了野心的残暴罢了。那些阴暗的角落，确实会有被阳光照亮的一天——现在是斯佩西奥扎的冬天。
不过，和平与战争之间的内在联系，就像是现在的“猎人”酒馆外的的战斗引起的沙尘螺旋一样，互相对立却无法分离。站在后世历史学家的角度，斯佩西奥扎在她的春天到来之时，获得了她梦寐以求的机会；卡恩则在自己梦想的秋天的末尾，无力的看着冬天的来临。
骑士剑与金属长鞭的对抗，是难得一见的。一个是标准的制式武器，使用者在各个经过检验的招式之间切换，临危不乱，自如应对；另一个则是罕见的特殊装备，使用者凭借着经验与天赋，硬生生让这个一般人一上手就会放弃的“玩具”，变成了死神来临的恐怖代号。两者在逐渐暗淡下去的燃烧着的房屋的接触，变成了此刻最明亮刺眼的瞬间的闪光。
查曼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受了伤的里特村长也睁大了眼睛看着这场难得一见的战斗，往往很能说道的他，现在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杰拉德冷静地看着这两个“后辈”之间的战斗的过程中，还在提防着视野里的那些士兵。这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奇怪的士兵：不会说话，被砍了不会叫，像是尸体一样没有生气。杰拉德缓慢地挪向后厨——那里还有几把刀可以用用，用以做后手。
在十多个来回的交战之中，卡恩和斯佩西奥扎都摸清了对方的攻击范围和力道。刚开始因为太阳落下，双方都有互相刮蹭到对方，或是切入要害的机会。只不过，这些在这两个拥有响亮名号的佣兵眼里看来，仅仅是侥幸。眼睛适应了黑暗，身体适应了速度，战斗也开始焦灼起来。
往往这种时候，变招就存在于其中。先是卡恩突然换手，躲过了鞭子的攻击后，用左手刺出一剑。斯佩斯奥扎立刻灵巧地转身躲开，然后立刻回敬了横扫。进攻失败，卡恩只能向后退的同时，用剑给长鞭卸力，顺着送向了地面。斯佩西奥扎看到了机会，顺着卡恩送力的方向，一个前空翻，把鞭子的力道转向了天空之中，变成了一个竖劈。眼看卡恩即将躲闪不及，脑浆就要四溢之时，卡恩仅仅是一个侧头，斜肩，就把长鞭的力道完全卸下，还搅动了原本的鞭子的运动路径，让斯佩西奥扎几近失去平衡。顺势，卡恩也和刚才的斯佩西奥扎一样，快速转身后横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