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漫长的夜晚（5）（3 / 3）

维拉尔斯的“幻术”，并非是“创造幻觉”，而是岩之魔法的“性质”变化的利用。岩之魔法需要交换的，是被叫做“媒介”的物体的某个性质。例如鬼枭蛇要释放“岩石蛇尾”，那么它需要选择一个媒介，作为施法材料——在这个情况下，也就是羽毛。原本坚硬的变异羽毛，对立的“坚硬”的性质被献祭了之后，变得柔软了，岩之魔法就可以随着施法者的意愿发动了。

因为本质上不是“硬度”，而是“性质”，那么媒介的任何性质都可以进行转换！所以，这个所谓的“幻术”，仅仅是维拉尔斯让与想要让人产生的“幻觉目标”进行“性质”替换！

举个例子。维拉尔斯对我释放幻术，让我看到实际上是石头的士兵。这里的原理是，维拉尔斯利用媒介，让石头的“性质”从“不是阿尔维斯眼中的士兵”，变成了“是阿尔维斯眼中的士兵”——我就看到了对我来说“是阿尔维斯眼中的士兵”的石头！

这也就是为什么，维拉尔斯的幻术只能对一个人生效：他只能创造一个人认识中的特定物体的“性质”，或者一个不存在的特定物体的“性质”！

所以明明是共享一个肉体，但不同的意识在“游离”形态的时候，都会看到真实！因为一个物体的“性质”，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有着细微差别的！

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到目前为止，维拉尔斯的幻术还有如此的“单目标”限制呢？按照道理，就算是单目标，他完全可以以数量取胜啊？

我能想到的唯一解释，就是“魔法的释放是会有代价的”。和布兰卡不能无限释放火焰，否则她自己会被冰冻一样，维拉尔斯需要其他媒介作为施法的材料。那些黑色物质块，应该就是被献祭的“媒介”。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阿尔维斯能看到那些黑色的物质块呀？我的“性质替换”的理论就全盘破碎了呀？

我借着依旧在和空气搏斗的阿尔维斯的眼睛，看向了布兰卡与维拉尔斯的战斗。在经历了极其混乱的魔法战斗之后，现在的场地上有着维拉尔斯的晶体碎块，倒下的树木和枝叶，原本存在的石头。地面上的花花草草也都被摧残殆尽，歪七扭八的，都露出了原本被遮盖的红土。那些零碎的绿色晶体是维拉尔斯和布兰卡的魔法碰撞后的碎片，还有些热度，足以见得布兰卡的魔法的威力。

在我理解了维拉尔斯的岩之魔法的交换原则后，我立刻能像个专业的比赛解说员一样，看清了场上的局势。布兰卡和维拉尔斯在用魔法造物的各种形态进行攻击的同时，也在不停地移动。布兰卡的跑动很容易理解，因为她要保证自己不被自己的等价交换给冻僵；维拉尔斯的跑动，则是因为他需要可以使用的地表上可以使用的杂物。他一经过那些树枝树叶和石头，那些东西立刻化为了黑色的焦炭。这些观察结果非常常规，没有可以下手的地方。

红土、岩石、灰尘、晶体、树木、岩之魔法、性质、绿色的晶

啊！

只有那个东西！维拉尔斯才能交换它的性质！才可以作为“幻术”的目标！

我怎么到现在才注意到啊！

话虽如此，我还是需要阿尔维斯来验证一下。

不管怎么说，该吹响反击的号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