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夜曲（3）（1 / 2）

lll

“阿尔维斯！”

场外的布兰卡的声音并未能传到对战的双方的耳朵之中。

或许，是因为目前的场面过于惊人了。

很难想象，一位此前利用魔法玩弄对手的魔法师，此刻正在使用自己的魔法的造物：绿色晶体打造的“剑”，与面前的对魔法一窍不通的剑士进行着近身搏斗，并占据了上风。

维拉尔斯极其有章法地挥舞着他的绿晶剑，让对自己的剑术颇为自信的阿尔维斯大受震撼。并非是临死之前的疯狂和无助，而是绝境之中在会拿出来的压箱底的技术！维拉尔斯的剑法，让以剑为豪的游侠阿尔维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四周的绿晶墙壁围成了一个小型的竞技场。站在这个死斗终局之中的，是一位黑发剑士，还有一位浑身冒着绿色光芒的魔法师——那位意识体，自称是“章纯啸”，被认为是“尤妮娅”的个体，并不是这场决斗的参与者。

这里借用“章纯啸”本人的知识，来对这场不成样子的战斗进行描述吧：

在我那个时代，人们普遍认为奇幻故事里的魔法师们所做的一切都会是“隔空进行”的：在天上飞已经是家常便饭了，而利用魔法隔空操控物品完成复杂的工作则是常见的想象。那么，当魔法师们遇见必须要用魔法来和敌人作战的情况时，那么想必是随着咒语的念出、魔杖的一指，刀剑就在空中飞舞，火球就从天空落下，狂风吹走盔甲，巨浪卷走一切——总之，魔法师们只需要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都不需要下地，战斗就已经结束了。

可这，在我面前发生的，是作为魔法师的维拉尔斯神父，在用着自己的魔法造物打造出来的武器，和一位本领高强的年轻剑士在近距离肉搏！

这是瞧不起阿尔维斯吗？一个魔法师，居然抛弃了自己擅长的魔法，要和仅有近距离攻击手段的对手，贴身作战！

然而，几回合下来，我就意识到了自己的浅薄。

维拉尔斯神父是魔法师的事实，并不能说明他不会剑术。反倒是“魔法师不会近战”的观点，明明是我的时代里人们的幻想产物，怎么能用在这个“异世界”里面呢！

我想起了中国唐朝时期的大诗人李白。很多人因为李白在文学上的成就，就认为他仅仅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墨客。事实上，李白的剑法颇有名气。是否真能如同他的诗句“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一样不可考证，但是他肯定不是个遇见强盗就要瑟瑟发抖喊救命的人——李白会掏出宝剑，砍杀对手。

对于“章纯啸”来说，他看不懂剑法种种的奥妙，但肯定能看出来场面上到底谁占据了优势。

维拉尔斯的剑法，若是拍成电影，那么观众一定会觉得很无趣——太实用了，太功利了。招招向着要害，意在一击毙命。也就是阿尔维斯本身的剑术和身法异于常人，才能在维拉尔斯如同疯狗般的进攻下存活，甚至能找到些许反击的机会。

嗯，这不像是能拍电影的剑法，倒是像是电子游戏里的剑法：维拉尔斯像是一个有着长长的生命值条的首领怪物，完全不顾玩家操控的角色的攻击，只顾着自己放着那些技能。没有要躲闪攻击的样子，连受到了阿尔维斯的伤害，也没有任何反应，“硬直”，而是继续自己的动作。

阿尔维斯心中的怒火一直在燃烧，但比起此刻丧失了心智的维拉尔斯，就像是一吹即灭的蜡烛在和篝火比亮光一样，显得极为弱小。

但是，阿尔维斯终究还是那个阿尔维斯。就算维拉尔斯再怎么如同狂战士一样不在乎伤口，肉体的折损还是让他行动上有了障碍。借助着多年剑法的修炼和多年的修行，阿尔维斯还是开始占据了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