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2 / 7)
我瞬间讶异:这位狗主人的脑子莫不是有毛病吧?你放狗咬我,我还要谢你?!
正要破口大骂之际,我突然想到:看他在这桃园里随意遛狗的模样,八成是桃仙翁的朋友。桃仙翁对我这么好,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说不定其中有什么误会?还是先问清楚这人是谁比较好,免得骂错了人。
我深吸一口气,强摁着怒火,拱了拱手,尽量客气地开口问道:“这位仙友不知如何称呼?”
狗主人神情一怔,在我脸上盯了好半天,才转而笑眯眯地回答道:“叫我二郎即可。”
二郎?这是个什么称号?那你家大郎是谁?莫非还有三郎四郎?我暗自腹诽着,不经意间想到:咦?二郎,加一条狗,难不成是二郎真君?
我忙抬眼细瞧,却见他额上并无第三只眼睛。
所以,这天上养狗的二郎并非只有二郎真君一个?
既不是二郎真君,我与他又无亲无故,叫声二郎太显亲厚,正要再问仙友正经名号,他又开口道:“方才你睡梦中从桃树上摔下来,要不是我及时出手,你一定摔个狗吃屎。我都不要你感谢了,怎么,看你神情,似乎还有不悦?”
我才想起来,之前是睡在桃树上的,刚才却是从地上爬起来,浑身上下也未见疼痛,看来他所言非虚,果然是场误会,幸好没有骂人。虽然他说话不大中听,但受人恩惠,道声谢还是应该的,遂认真向他道了谢。他听完也不置可否,继续给他的狗捋毛。
这事就算过去了。我四下扫视一圈,找了块略方正些的石头,端端正正坐下来,准备开始素常的客套。如今我已有了师门,还有了名号,再遇到仙友相问便可大大方方报出,通常对方也会报上自己的师承,大家论辈行礼。
等了半天却不见对方开口相问,我只好先自报了家门。谁知,这位养狗的二郎听完后却不按照惯例报上他的师承名号,反而以手触额,陷入了沉思。这可叫我难办了。
正尴尬间,方才在我脸上流口水的那只狗不知从哪儿叼了个球过来蹭我。我迟疑地伸手接过球,拿在手上掂了掂,又看了看它。只见它一脸期盼的模样,我心中有所了悟:这狗莫不是想要我陪它玩球?
我犹豫着将球试探性地扔了出去。它果然立即欢快地飞奔了出去,叼起球又飞奔回来将球给我。我便再扔出去,它又去捡回来。如此扔了几回,倒扔出了些兴致。我使出吃奶的力气,一次比一次扔得远。
好一只神犬!无论我扔多远,它都能在一瞬间便跑个来回把球叼回来,直到我扔得胳膊都酸了,它也丝毫未见疲态。
“不行了,不行了,我歇会儿哈,扔不动了。”我一屁股坐下来,用手在另一边酸麻的胳膊上不住地敲起来。神犬摇摇尾巴在我身边转悠了几圈,抖了抖身上的毛,屁股后面毛茸茸的大尾巴,来回扫在我脸上,逗得我呵呵直笑。我试着伸手捋了捋它的毛,它便乖顺地坐在我身旁,由着我摸。
“仙友养的神犬甚是亲人呐!”我由衷赞叹道。
不远处的二郎听我赞美他的狗不但毫无喜色,反而拿鼻子先哼一声,然后不屑言道:“也只有你,老是拿它当狗玩儿。”
这话我听着就纳闷了:这可不就是只狗么?而且我这分明是第一次跟它玩儿。
看来这位二郎神仙脑子的确不太好,说话颠三倒四。
“哮天,过来!”二郎找了棵歪脖子桃树闲闲靠上,召唤他的神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