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团聚（1 / 3）

星空园年底的考核结束，新乔治亚斯的全体人民也整整劳碌了一年。众人迎来了全国的休假节日：达旦节。这是每年辞旧迎新的日子，节日长达一个多月之久。人们结束一年的劳作，在年末休息，犒赏自己；远方的游子归家，团聚共庆，迎接新年。

提奥多在马车上，看着窗外张灯结彩，又是一年年底的庆祝之日。王城的地面似乎都笼着热气。空中白色纷飞的雪花来不及落下，便化积成水滩。显贵者在车马上享受豪宴，绫罗绸缎，出入场所金碧辉煌。落魄有乞讨者跪坐街口，饥寒交迫，手脚疮红。

马车朝西北而行，出了王城，提奥多才看到地面的积雪。加工厂区里的所有机器被按了暂停键，四周白茫茫的寂寥。除了来回巡逻的警卫，再无人迹。见到王城来的车马，便恭敬地放行。提奥多一路畅通。

“看，王城的马车来了。”穿着灰色毛呢大衣的男人压低了圆顶帽的帽檐，以免被大风吹走。

尼尔在风雪中招手。“提奥多，欢迎回家！”

提奥多一下车，便看到身着米色大衣，戴着粉色围巾的艾米丽，她的怀里抱着一个粉嫩的婴儿。尼尔绅士地为她们撑伞。

“欢迎回家，提奥多。”艾米丽口中哈出的白气轻轻环住提奥多，他们互相亲吻着脸颊。

提奥多低头看怀里的婴儿。女婴望着面前高大的男人，伸出手戳了戳提奥多眉毛上的雪花。

“宝宝，你叫葛洛丽亚。”提奥多亲了亲女儿的小手。她咯咯地笑了起来，纯净的眼神像琥珀般透亮。葛洛丽亚刚刚三个月大，娇嫩的皮肤被风一吹，便皱得红彤彤的。提奥多把小人儿裹在怀里，四人一起回了家。

艾米丽与父亲所住的公寓在平民区的东南方，一排低矮土灰的楼房终年不见日光。楼前已有厚厚的积雪，有人在楼下堆了一个歪扭的雪人。

钥匙转动。31室的窗户上蒸腾着热气，暖黄的灯光在暮色里像一只睁开的眼睛。狭小的公寓热闹起来。

“爸爸，提奥多回来了。”艾米丽的声音透着欢愉。她从提奥多手中接过熟睡的婴儿，走进卧室，放在挂满星星吊饰的摇篮床上。

提奥多与尼尔一同进如另一侧内室的门，与老人会面。

“您好，怀特先生。”提奥多恭敬地向床上的老人行礼。

“欢迎回来。”老人靠在床边，布满皱纹的脸挤出一个善意的微笑。

尼尔摘下帽子，坐在床边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