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心怀叵测名利场,一举三得投名状。(2 / 4)
高潮海只是跟着大师做过一次法事,就让他做了一个非常奇怪可怕的梦。梦到一个蛇身女鬼,两眼直勾勾的看着他倒卷着漂移,引导他走进一个很深的黑洞。就在黑洞拐弯处,突然油灯一亮,只见另一个蛇身女鬼,一边盯着他一边在小桌上翻看着黄黄的名册。然后,向他微微一笑,“这里没有你”。随着她的话音一落,那个引路的女鬼,直视着他倒卷而去。高潮海猛地从梦中醒来,下意识地环视一下漆黑的四周,感觉就像到了另一个世界,那么陌生,那么孤寂。迟疑片刻,他恢复了神态,心想,要是那个名册有他的名字,还能醒来吗?突然,从小白楼的后方,传来一阵清脆的鞭炮声,随即响起“哐哐”的锣声和凄凉的唢呐声。他知道这是小镇的习俗,只要人一死,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放鞭炮吹吹打打。
当“哐哐”的锣声,越来越近时,总感有一股阴森可怕的寒气,徐徐飘来,搅动的窗纱,就像魔女舞动白白的长袖。高潮海蓦地感到自己就像躺在棺材里,被人抬着摇晃起来。“娘的!这讨厌的锣声,跟催命鬼似的招人烦”,他是一边嘟囔着起身,一边壮着胆走到窗前。掀开窗帘往下一看,惊的他往后一趔趄,差点晕菜。那两个敲锣的,戴着高高的白帽子,身披麻袋,腰间系着宽宽的白布带,面色青灰,走路摇晃,太像黑白无常拉走冤死鬼了,令人毛孔悚然。高潮海下意识的打开灯,有些恐慌的在房间走来走去。
兆福生这边,是梦到一条大白蛇,死死缠住他,在他玩命挣脱时,突然,一声霹雳,把他劈倒,他突然感到自己的身体特别放松,就像轻飘飘的羽毛,向着一道强光飘然而去。他下意识的问自己,这是上哪去啊。就在他恍惚的不知所措时,一个老太婆捧起他,惊喜的踢翻铜盆,“哐啷啷”的把他惊醒了。他猛的起身,一听是外面“哐哐”的敲锣声。他走到窗前,看着哭丧的队伍很是渗人,一联想自己刚才所做的噩梦,害怕的身不由己,来到高主任的房门前,想借宿一解噩梦和对哭丧的恐惧。
突然,有人轻轻的敲门,高潮海有些惊诧地问,“谁呀!”,“哥!是我!兆福生!”。
高潮海打开门,看着他嬉皮笑脸的样子,没好气的说,“怎么着,大半夜的看我笑话来了”。
“哥!哪能够啊,我是看看热闹,一看您这灯亮着,估摸着您也是被吓得睡不着了,这不,过来给哥壮壮胆儿,嘿嘿!”。
“给我壮胆,吓得你连衣服都没穿,是害怕的跑我这蹭觉来了吧,呵呵”。
“哥!您真不给面,还不请我躺着聊会儿,嘿嘿”。
别看兆福生挺壮实的大小伙子,也信神信鬼的,经常在矿点过夜时,一做噩梦,就吓得钻进人家的被窝,才能安然入睡。
这时的兆福生,像个顽皮的孩子,上床滚到一边。
“哥!您说真有鬼神吗?”。
“哪来的鬼神,都是自己吓唬自己,咱别大半夜的说鬼了,再把你吓得抱我睡觉,我可受不了,呵呵!”。
“哥真会想美事,您又不是我媳妇,我这是给哥壮胆来了,要是把您吓个好歹儿,我怎么向嫂子交待啊,嘿嘿!”。
“你这是拉抽屉放屁遮羞脸,你说你的吧,反正谁也睡不着”。
“哥,我每次拜山神回来,就没睡过好觉。有一次,我在矿点过夜,大半夜的,突然,有一大队人马,呼啦啦的从我窗前跑过,那飘起的披风,跟佐罗似的,真神了,吓得我捂住脑袋都不敢出声喘气”。
高潮海听着听着,兆福生竟呼噜呼噜的睡着了,还不敢出声喘气,就这呼噜跟闷雷似的,早把鬼吓跑了。
高潮海被他阵阵的呼噜声吵得心烦,难以入睡,起身坐到沙发上,点支烟,看着散去的烟雾,满脑子都是那奇怪而又可怕的恶梦。不行,这是邪气缠身,天亮了,一定去奶奶庙,上香磕拜,祈求佛祖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