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年之战——忏悔(1 / 4)
“现在想起来,当时做的决定真傻。”
……
这一年,纷纷扰扰,终是来了。
(1
关外好些年头不曾见雪了,而今莽莽天地间,似是上苍有意安排的。
不见血色。
不闻擂声。
咧咧北风吹来,白兆徵坤紧了紧毡帽,上面雪花抖落一大片,都粘在他冰胡茬上。他命副将李卓凡取来那盘图,两人都手冻得打颤,实在揭不开那机关,稍一上劲,竹图立时斩成两节。两人相觑,谁也怪不得谁,只得悠悠慢重拼合在尺厚素雪上指来看。
北离魔军这一脉,已经在白浪里倔了七日,自桂崇玉反叛出离起,“香帅”手下这三万女子军已经迷了七天路,断了三天粮。雪不减,火早没了指望。
这一脉,实是大德在西部战区的续命部队,武地方面的突然反水让远在拓拔氏族境内的远征军——西圣狂军断了奶,入了彀。万般无奈,大德抽调主城内尚存的唯一一支大军借道关外北蜀前往支援。然而北蜀大国的意图是明显的,自大军深入西伯利亚后,便没了导向,没了司南,等待的他们的只能是绝望。
“如果那同武后签的“三尺三契”之约不曾瞒住德王的话,西部不会是这个结果。”付佩银站在天池山上,满头苍苍,她早已不是那个呼风唤雨的付老大了。西北方向的烽火随风追过的脸颊,她闻到了安息古国的铁骑,闻到乌孙的火药,闻到了武地的对最后一位大德勇士的杀伐。
“都错怪他了,但没想到这代价深不见底。”
(2
东海。
火炮连天,船上人再也见不了大陆,大陆人真没了希望。
东谋神军的主帅将印迟迟掉不下来,那是让人打上天去的,帅帐和桌子甚至没来得及呻因一句。
极其霸道的内力,只是那一掌。
慕宗阙跪在地上,身边是尸横遍野。慕帅天下有名,“河北四庭柱”里号称阳谋无双、兵法无二,是绝无给敌人下跪的可能的。他的腿胫骨是让钝器硬生生给打碎的。
他在死亡的路上爬着。